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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毛泽东诗词主要的思想感情

    朋友你好!毛泽东诗词是中国诗林中矗立的一株参天大树,从内容到形式,从思想到艺术都充溢着一种恢宏博大,奇姿纵肆的激情与张力,成为诗坛上一典品格与个性强烈,画面与色彩斑斓的绝唱。

    从体裁形式上说,基本上都使用了传统的古典的格律,但从内容上实质上说则属现代范畴,它是用“旧体”写的“新诗”,用“古典形式”写的“现代诗歌”,因而我们可以称其为现代诗词,是开放在现代诗坛百花园中的花朵,甚至是无与伦比的异卉奇葩,它是为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形式、中国气派,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具有典型的新体诗特征。

    一、 从题材上看:用古体诗及大量用典描写现代题材与内容。

      写古诗最难的是写现代题材与内容。

    过去许多人写诗写来写去总不外乎“闲行阡陌上,万里碧云长”,“半斜夕阳下,醉卧古松旁”的老气横秋的诗句。

    要写现代题材吧,“万丈高楼从地起”,“车水马龙运输忙”则太打油。

    毛泽东诗词中最成功的一点,则是用古体诗及大量的典故描写现代题材与内容。

    试看“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更有许多“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雄关漫道真如铁”等战争题材。

      毛泽东喜欢借用别人的古体诗句描写现代题材,以表现代内容与思想,这一点使许多古典正统先生颇为不满,认为其诗词属“抄袭”,但实际上这些借用之词都有许多神妙之处,推陈出新,取得了更佳的效果,如《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中“一唱雄鸡天下白”源于李贺的“雄鸡一声天下白”,此处化用李句,而赋以新义,意思是说: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一经传播,广大人民便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团结起来,进行英勇斗争,取得了伟大胜利,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变黑暗为光明。

    《采桑子·重阳》中,“人生易老天难老”或《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中,“天若有情天亦老”则出自李贺的原句“天若有情天亦老”。

    本是说铜人辞汉,清泪潸然,汉宫花木,莫不依依,青天如若有情,见此亦当魂销。

    毛泽东借用这一成语,是死句活用,给予了完全崭新的意义。

    都以有限的人生和无限的自然相对衬而言,要把个人溶入集体中,个人亦将取得永生。

    也就是说,要把有限的生命献给无限壮丽的革命事业,让小我化入大我、以有涯积为无涯,尽可能多发些光和热,生命才更充实更宝贵。

    另外,《七律·答友人》中“我欲因之梦寥廓”源自李白的“我欲因之梦吴越”。

    《浪淘沙·北戴河》中“东临碣石有遗篇”源于曹操“东临碣石”都借以表达现代题材与内容,恰到好处,形象生动,这里不一一细说。

      更值得注意的是,毛泽东还用古典诗词描写现代题材,表现其粗旷豪放的特性。

    这是难能可贵的。

    如:《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中“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把国民党十八师师长张辉瓒被俘获的场面跃然纸上,干净利落。

    又如:正值世界革命战争与和平问题发生具大争辩之际,毛泽东在《念奴娇·鸟儿问答》中冒出了“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这样粗旷的句子来以表达世界形势的巨大变化,这难道不是用古典诗词描写现代题材与内容极为粗旷的典范吗?

      从毛泽东诗词看,善于用典描写现代题材与内容也是很有特色的。

    如1965年创作的《念奴娇·鸟儿问答》,词中的“鲲鹏”,“蓬间雀”皆出自《庄子·逍遥游》。

    全词不取典故的原意,而只借用其中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两个对比物来创设意境,比喻当时国际风云变幻的斗争形势。

    又如人们熟知的《蝶恋花·答李淑一》中的吴刚和嫦娥,取自《淮南子》,此词一反常俗,让神仙敬拜凡人,运用浪漫主义手法来实现先烈的英灵。

    再如《七律二首·送瘟神》第一首诗人“坐地”、“巡天”、“见牛郎”、“叹华陀”、“咒瘟神”,对血吸虫给历代劳动人民造成的沉重灾难倾注了满腔的叹息之情。

    总之,诗人用典上博采众家,不拘一格或象征、或比喻以强化表意抒情的效果、自然贴切、真实而生动地描写了现代题材与内容。

    二、 从语言上看:在不弃用典的同时大量使用白话语言。

      毛泽东的诗词,形式上是旧体诗的形式,但是内容却是新时期的东西,总体而言是属于新时代的范畴,语言也自然以白话为主体,用白话语言抒写新时代的新景象。

    比如于1961年写的诗《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中的两句“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这是完完全全的白话文,和平常说的口语没有任何区别,通俗易懂,让人很容易理解。

    只是诗句言约义丰蕴含着极为深刻的哲理,富于思辨色彩。

    还有其六言诗《给彭德怀同志》中的“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初一看,不像是诗句,倒像是在随便地问一个人话,和一个人的对话一样,明白如话。

    又如其杂言诗《八连颂》,“好八连,天下传。

    为什么?意志坚。

    为人民,几十年。

    拒腐蚀,永不沾。

    因此叫,好八连。

    解放军,要学习。

    全军民,要自立。

    不怕压,不怕迫。

    不怕刀,不怕戟。

    不怕鬼,不怕魅。

    不怕帝,不怕贼。

    ………”这些可以说就是地地道道的白话文,和我们今天的日常会话有什么区别喃!这是毛泽东主张“发展新诗”试写的一首新体诗歌。

    把人民解放军某部这个连队的一批干部、战士身居闹市,一尘不染,勤俭节约,克己奉公,热爱人民,助人为乐,受到群众的高度赞扬描绘得栩栩如生,如在眼前。

      更有甚者,毛泽东在其井冈山、中央革命根据地诗词中尤其注重使用百姓熟悉的、大众化的、最具民族文化内涵的、最能所映当时社会实践与时代特色的语言:如“红旗”、“国际歌”、“山下”、“敌人”、“井冈山”、“长沙”、“风云”等,抒发了他对工农红军、对人民革命的爱、以及对革命理想的执着追求,具有极深的感染力与很强的震撼力。

    三、 从艺术风格上看:用灵活自由的形式,形象的思维,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方法,使内容与形式达到和谐完美的统一。

      毛泽东是一个推翻旧世界,创建新中国的“敢教日月换新天”的时代领袖诗人。

    他的诗词在其艺术风格上“新”就“新在”形式灵活,无意刻求;思维形象,独到新颖;方法上采用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紧密结合,使形式与内容达到和谐完美的统一。

    1、 在诗词创作中,毛泽东提出了并充分运用了“形象思维”

      这实际上是要解决诗词艺术和视角艺术的结合问题,给读者以更多的直觉感受、形象体验。

    在创作中大量使用比、兴的表现手法,使其诗词在严肃的主题下,并不显得呆板,而是生动活泼的表现其思想内涵。

    如:“风卷红旗过大关”一句,以“大关”表现出山路的险峻,以“风卷红旗”表现过关时势如破竹的迅捷气势,情境描写栩栩如生;又如在《卜算子·咏梅》中,创造了“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与陆游完全不同的不畏艰难险阻、藐视一切困难的艺术形象;同时也创造出“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胸怀广博、态度谦虚的、对前途充满乐观的,令人愉悦和鼓舞的形象。

    2、 在诗词创造中,毛泽东采用了“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结合的方法

      与李白、屈原等浪漫主义诗人不同的是,毛泽东将革命浪漫主义精神融入到诗词创作之中,使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紧密结合,增强了其诗词的生命活力。

    它既展示了革命生活中的伟大事件,又表现出斗志昴扬、意气风发的乐观主义精神,思想积极向上、充满激情,没有半点消极之言。

    乐观向上、气势恢宏,偏于豪放,但又不废婉约,堪称“革命浪漫主义”典范。

    正因为如此,毛泽东的诗词完全可以独树一帜,与李白、杜甫争辉!例如:《沁园春·长沙》中“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表现出诗人的远大革命抱负。

    《沁园春·雪》中“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突出体现诗人的英雄气概;即使到年迈古逾之年,诗人在《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中写出了“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这样雄壮豪放的诗句,使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巧妙结合,极有感染力。

    3、 在诗词创作中,毛泽东挥洒自如,“突破常规,形式自由灵活”,无意刻求。

      诗歌,特别是律诗是讲究精炼的,盛唐以后诗人写律诗,一般避免重字。

    毛泽东《长征》诗中就有三个地方出现“重”字。

    如“万水千山”、“岷山千里雪”中的“千”字、“山”字;“红军”、“三军”中的“军”字。

    人们并不觉得它重现而减低《长征》诗的艺术魅力。

    问题在于有的重复出现无法避免,有的重字出现反而贴切自然。

      诗依律,词依谱。

    词的平仄由词谱决定,什么地方用平声,什么地方用仄声,故需按每首词的词谱来填,故写词又叫填词。

    能否突破呢?为了形式服从内容,毛泽东敢于突破。

    如:七律的格律形式上,放宽到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在他后期所填的词用了不少新词语而放宽词牌要求。

    如《念奴娇·鸟儿问答》就是显得尤为突出:“怎么了得,唉呀我要飞跃。”“雀儿答道……订了三家条约”。

    “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等。

    简直就像随便说话似的写将出来。

    以致晚年郭沫若也按此新体写过一首《水调歌头》的词,即有“大快人心事……拥护党中央”之类的句子。

    总之,毛泽东诗词格律运用自如,形式灵活,并不拘泥;思维形象,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巧妙结合,颇为完美地表现了丰富而又崭新的内容,实现了内容与形式的和 谐完美的统一,因而我们不得不承认其艺术风格上“独到新颖”的新体诗特征。

    四、 从写作的动机与目的上看:忆古说今,重在评今

      毛泽东诗词中有多处忆古,比如:《沁园春·雪》一词中就列举了五位有名的封建帝王,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诗人对他们的文韬武略都进行了评说,而重在表明对他们的一片“惜”情之上,但他们都“俱往矣”。

    忆古而评今,把重点放在评今,即词末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历史上的英雄人物都已经过去了,数一数既能建功立业而又有文学才华的人物还得看今天的革命英雄,这宣告着工农无产阶级主宰祖国壮丽河山命运的即将到来。

    又如《浪淘沙·北戴河》中的“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作为党和国家领导人,到了那东汉末年曾经叱咤风云的魏武帝曹操曾到过[①]并在那里吟下了千古名篇《步出厦门行·观沧海》的地方油然而生怀古情节也就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了。

    并且,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们都是政治家、军事家、诗人,具有某些相似之处。

    他们俩身处的自然环境“萧瑟秋风今又是”则大致一样。

    难怪今缅怀魏武帝。

    只是,他们则又“换了人间”,“换了人间”四个字不仅点出时代不同了,更强调社会也不同了,同时也点出了全词的词旨,而且重在强调的是今。

    今非昔比,今天的中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今天的中国已经进入社会主义社会,今天的中国人民已经站起来了,今天的中国命运已经真正地掌握在了人民的手中。

    这里通过对魏武帝的追忆,进行今昔对比,巧妙地凸现了“今”的“换了人间”,表达了全词的主旨。

    又如:《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上片诗人写道:“长夜难明赤显天”;下片“一唱雄鸡天下白”。

    一反一正,一阴一阳,一邪恶一正义,一黑暗一光明,而正义压倒了邪恶,光明战胜了黑暗。

    上片说过去,下片说今天。

    上片是回忆,下片是现实。

    前宾后主,前虚后实,上片谈的过去,上片的回忆,目的都是为了衬托下片,以期表达下片的含义,即上片说旧中国长期处于重重黑暗的压迫下难得光明以衬托下片所表达的由于马列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广大人民便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团结起来,进行了英勇斗争,取得了伟大胜利,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变黑暗为光明,一切妖魔鬼怪都无所施其伎俩了。

    实际上,毛泽东此词,缘起仅是一次民族歌舞晚会,柳亚子先生原词,也同样兴会淋漓地写了它,却只是限于歌颂领袖一人(不是一人能领导,那容白族共骈阗?),而毛泽东和词则把百年苦难,万方腾欢,整个祖国的风云雷雨,全部收摄起来,上下片形成鲜明的对比,表达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空前盛况,令人鼓舞,催人奋进。

    正如古人所说的:“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

    ①其艺术构思把作者“忆古说今,重在评今”的思想推向极致。

    五、 从表达的思想感情看:是现代的、民族的、大众化的、是世界的

      毛泽东诗词的根须是深深扎在当时惊天动地的革命斗争中,深深扎在现实生活的土壤里,他关心的是祖国和民族的未来命运。

    因而其诗词“器大声闳,志高意远”,是现代的、民族的、大众化的思想与感情,如《菩萨蛮·黄鹤楼》其上片写景“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设象意中,而象在意外。

    蕴藉无穷,引人入胜。

    其目的是为下片言情作铺垫。

    “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倚危把酒,怀古思今,应物斯感,由境及心,豪放深沉。

    一个“逐”字,绾合心潮江浪,不但生动写出浪花的滚滚催进,而且隐喻汹涌澎湃,如火如荼的革命高潮。

    设意象中,而意在象外。

    含蓄不尽,耐人寻味。

    它不仅把黄鹤楼的胜概,把武汉镇的景色,以及祖国山川壮丽寥廓的风光,具有特征地烘托出来,更为重要的是它把诗人崇高的抱负与激情,把民族的伟大气魄与力量,以及时代风雨和革命精神,都生动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当时正值“四·一二”大屠杀的前夕,革命像一艘巨轮,在右倾机会主义者的舵手盲目驾驶下,眼看就触到露出水面的瞧石上,诗人清醒地看到了这种形势,而进言不听,正确意见不被采纳,心情怎能不沉重?可是却决不绝望,他高扬着超出时代藩篱的头颅,以巨人的双目瞩望着未来。

    这就是诗中所显现的诗人的复杂而矛盾的“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

    因而本诗的写景,本诗的言情,是伟大诗人的主观思想感情和特定环境中客观现实景物谐和交融的艺术展现,展示诗人对革命斗争既沉重又充满希望的思想感情,因而是民族的,大众化的感情。

      又如《念奴娇·昆仑》中“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这两句以设问形式提出自古以来,有谁关心民瘼呢?有谁站在人民立场,把昆仑的“功罪”加以公平论断呢?也就是说,诗人从人民生活的角度来提出昆仑“功罪”问题,其思想感情一直通向了人民的心灵深处,此时诗人的心里活动与思想感情,是耐人咀嚼回味的。

    而其诗人继续写道:“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

    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

    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裁为三裁”,好一个“裁”字,说得多么容易,像裁一张白纸,像裁一根细枝。

    一般常人,有这等力量吗?“裁”了以后干什么?不是无目的的“裁”?不是“裁”着好玩,而是“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

    为什么要拿昆仑作礼物分赠欧美呢?要让“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啊!多么宏伟的气魄,多么高旷的襟怀,多么豪迈的愿望!或日:“昆仑”不是咱祖国的象征吗?为什么拿它来送礼呢?又为什么拿它来赠给欧美帝国主义呢?在这里,昆仑只是奇伟高寒的自然景象;在这里,欧美只是世界人民的代语,让我们一同进入诗篇中涵泳吧!让我们想象的翅膀追随着诗人的理想去翱翔吧。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诗人梦寐以求的,是实现世界大同,让全人类都过着和平幸福生活这样崇高伟大的共产主义理想。

    因此我们不得不说,诗人的思想感情是现代的,是民族的,是大众化的,是世界的。

    六、 从对传统的继承上看:重在超越与创新

      毛泽东以传统诗词的形式来抒情言志,驰骋想象,创造意境,这自非偶然,而是其具体生活经历和一定修养所决定的。

    但难能可贵更值得研究的是其丰富的巨大的创造性,即对传统的超越与创新。

    由毛泽东自己的话说就是,“在尊重传统,继承遗产,对于过去时代的文艺形式,我们也并不拒绝利用,但这些旧形式到了我们手里,给了改造,加进了新的内容,也便变成革命的为人民服务的东西了”。

    那么,毛泽东在其诗词创造中是怎样体现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并予以超越与创新的呢?

    1、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毛泽东诗词对传统的超越与创新。

      “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毛泽东同志正是以这种奋斗哲学来阅读古典诗词,其所取于古典诗词的便是那勃勃生机、奋进搏击、自强不息,行健有为的思想感情和动态形式。

    毛泽东诗词从总体上看是在继承并发展了这一优良传统精神的。

    起于1918年《七古·送纵宇一郎东行》到1965年《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47年凡51首,这是我们所见到的毛泽东诗词。

    数量不算多,但艺象各异,涉及面广,涵盖了自然、社会和人生,反映了现当代全部革命和建设的战斗历程。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恰是一部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壮丽史诗,是毛泽东思想形成和发展的形象显现。

    从“年少峥嵘”、“鲲鹏击浪”,“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到“刺破青天锷未残”,“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再到‘“一唱雄鸡天下白”,“极目楚天舒”等体现了从打破古典和谐走向近代豪放再迈向现代崇高的美学的轨迹和诗人心态。

    换句话说,从历史性角度来衡量,诗人毛泽东不同于从而超越于历史上一切伟大诗人之处,在于他不止于求索,不限于抱负,不只是发出“安得广厦千万间”的浩歌,他辉煌的诗篇都根植于他更伟大的实践,他在中国革命战场上导演了一出出威武雄壮的戏剧,他在“一穷二白”的中国大地上绘出了一幅幅最美的最鲜艳的图画,他缔造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他开辟的是人类历史的新时代、新篇章,对于中国古典诗词的战斗传统,这岂是继承,更是大大发展、大大的超越、大大的创新了。

    2、 从继承与发展的辨证关系看毛泽东诗词的超越与创作。

      作为站在传统基础上俯瞰和透视诗词艺术真谛,并加以创造性发挥光大的毛泽东,十分重视借鉴与创新,继承与发展的关系,正如他所说:“我们决不可拒绝继承和借鉴古人和外国人,哪怕是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东西。

    但是继承和借鉴决不可以变成替代自己的创造,这是决不能替代的”。

    ①如毛泽东诗词的浪漫风格,其最初源头,肇始于庄子,“恕而飞”的鲲鹏形象,就是庄子浪漫主义美学和诗学精神的宣言书。

    刘熙载说:“诗以出于《骚》者为正,以出于《庄》者为变。

    少陵纯乎《骚》,太白在《庄》、《骚》间,东坡者则出于《庄》者十之八九。”②如果说毛泽东诗词也在《庄》、《骚》之间,那它就是李白之《骚》和苏轼之《庄》在新的历史条件和新的审美理想下的一种全新的发挥、超越与创新。

    从毛泽东诗词的整体来看,是将历史诗词家所积累、所凝聚的诗词艺术与精华,一一驱遣于笔端,变化于腕下。

    又如陆游的《卜算子·咏梅》,表现坚贞,表现了高标逸韵,具有一定积极意义的,但是作为士大夫的诗人,只能孤芳自赏,不免顾影自怜,从而也就流露着感伤,表现出脆弱,这是受时代制约与阶级局限,不能不是这样的。

    到毛泽东“读陆游咏梅词,反其意而用之”,这才一下子把这个极熟的题目引进到一个崭新的崇高的境界当中。

    用之,而反其意。

    用它的题目《卜算子·咏梅》,这就用了它的格律形式,用了它描写素材,由此,在表现技巧上,在艺术构思上,在形象塑造上,在语方驱遣上,都可能从中相反相成地有所汲取。

    这是“用之”的方面;但它消极不健康的寂寞感伤的情调,它那顾影自怜,孤芳自赏的失意士子的神态,都要不得,必须扬弃。

    这是反其意的方面。

    “反其意而用之”,也就是批判继承,也就是推陈出新。

    推封建主义之陈,出社会主义之新。

    因而其诗词难道不是对传统继承基础上的超越与创新吗?

    3、 从其独特的思维与审美艺术看毛泽东诗词对传统的超越与创新

      集百家之长,毓一枝之秀,是历史上各门艺术取得新的突破,获得伟大成就的共同经验,诗词也不例外。

    在毛泽东诗词的大熔炉里,无可辨驳地融铸了传统作品,民间艺术或现代意识。

    更为重要的是,毛泽东运用独立的新思维,贯通了这种多元结合的内外两面,一方面从多方位、多侧面深沉地反省我国诗歌的历史与现实;另一方面则从诗与哲学相结合的新高度出发,既创造了新的诗词范式,又登上了新的艺术高峰。

    在毛泽东继承和发展我国诗词艺术的全过程中,他作出了前人没有作出的最大贡献之一,是对诗词审美理想和审美规律的倡导和探求。

    从1965年《毛主席给陈毅同志谈诗的一封信》提出“诗要用形象思维”以来,关于灵感、直觉、情感与诗歌审美特点的关系,便成为诗歌界关注的热点。

    接着,又进一步深入到诗歌意象与意境关系的探讨。

    随后,诗歌还从诗歌语言学切入诗歌的审美形式批评,改变了历来诗歌批评只重思想而忽视形式

    七、 结语

      毛泽东诗词创作深深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沃土之中,运用传统的诗歌形式表明新的内容、新的意境、具有强烈的民族风格和时代气息。

    通过继承旧体的精

    华,汲取好的民歌“养料和形式”,创造出符合时代需要的“新体诗歌”。

    其在“思

    想内容上,时代精神上,遣词造句上,都具有极大的亲和力”,它“贴近生活、贴近群众、贴近时代”,没有任何人否认,毛泽东诗词是现代诗。

    就是说,毛泽东诗词是民族的新体诗歌。

    他用现代人的语言,用现代人的审美观念,表达了现代人的思想、感情和意志,表现了现代人的社会生活,所以使他的诗词达到了新的高峰。

    可以这样说,毛泽东诗词是在继承传统基础上善于创新的典范。

    毛泽东晚年诗词中优秀作品更是达到了文成法立,独步当代,雄视千古,比他其它任何时期的诗词更为出色的境界。

    毛泽东是诗词中当之无愧的诗天子,其晚年诗词是中国诗歌史上又一座无人可比的最新的高峰。

    一句话,毛泽东完成了古典诗词的现代转型,而且完成得非常杰出和自然。

    他的诗词是时代的诗词,跳动着时代的脉搏,激荡着时代感情的潮汐,闪烁着时代精神的光耀,洋溢着浓烈的时代气息,其创作也总是为着推动时代前进而努力。

    总之,“经纶外,诗词余事,泰山北斗”。

    ①堪称为诗词中泰山北斗的毛泽东诗词,反映着中国革命的光辉历程,体现着革命导师的伟大思想,它的根须深深扎在现代中国的战斗生活土壤中,又吸吮着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真理雨露阳光的滋润,生动地表现出一代伟人的自由意识的生命活力,矗立起一个从古典和谐走向现代崇高的抒情主人公的典型性格形象。

    其诗词不管是语言上、题材上、艺术风格上、写作的目的动机上、表达的思想情感上、以及对传统的继承与超越上都凸显了新体诗的典型特征,其诗词不愧为中国诗林中矗立的一株摩天大树,是中国现代诗词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为我国新体诗的创作实践指明了方向。

    这首七律是作于红军战士越过岷山后,长征即将胜利结束前不久的途中。

    诗中生动、形象、概括地表现出红军战士那种不怕艰苦,克服困难,勇往直前,大无畏的英雄气概。

    “红军不伯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开头两句点出了全篇的中心思想,表现了红军战士在战略上蔑视敌人和藐视困难的英雄气概。

    这是对长征的战斗历程相革命英雄主义精神高度的艺术概括。

    诗句中首先肯定“远征”是困难的。

    在整个过程中遇到了无数个艰难险阻,天上有儿十架敌机不住地侦察轰炸,地上有几十万敌军围追堵截,同时党内还有“左”右倾机会主义的干扰和破坏。

    但红军的回答是“不怕”。

    这是多么有力的回答!接着诗人把遇到的千万件困难,只用“万水千山”四个字加以概括,对“万水千山”所概括的困难的态度是“只等闲”。

    也就是“没什么”的意思(或“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在话下”等意)“不怕”和“只等闲”是从两个不同角度来塑造红军战士那种蔑视敌人藐视困难顶天立地的高大英雄形象的。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前两句是全诗的总纲,由三、四句开始是分述,也是对前两句的具体描写。

    五岭山脉弯弯曲曲,高高矮矮,绵延千里,在红军看来。

    也不过是腾跃着的细小的波浪。

    高大的乌蒙山脉也不过是往后滚动的小泥球。

    这是多么新颖的比喻!把起伏绵延的五岭山脉这样的庞然大物也为翻腾着的细小的波浪,把那佯高大的乌蒙山脉比作在脚下滚动的小泥球。

    想象奇特,夸张已极。

    是把藐视困难的思想的具体化、形象化。

    两个动词“腾”和“走”,使静的高山峻岭跃然纸上,换句话说,就是把死的东西写活了。

    这种反衬的写法,就把红军战士飞越天险、复夺雄关的神威,琳漓尽致地刻画出来了。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红军战士特别喜爱峰峦叠嶂岷山上的千里积雪,全军越过去以后,可以说是人人欢天喜地、笑逐颜开。

    继强渡大渡河之后,卫翻过几座大雪山,走过人迹罕至、遍布沼泽的大草地。

    现在又跨过终年积雪的岷山,眼看就要完成最艰苦的行程,离陕北革命根据地已经不远了。

    不仅甩掉了身后的几十万追兵,而且又摆脱了“左”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干扰和破坏。

    具有这种心情的红军战士,怎能不欢欣鼓舞、欣喜若汪呢?

    诗的最后两句是全诗的总结,充满着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句中的“更喜”和“尽开颜”。

    与诗的开头两句中的“不怕”和“只等闲”相呼应。

    毛泽东诗词主要的思想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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