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兰在时手术台的感人故事
丁秀兰是一位在平凡岗位上默默耕耘的医务工作者。
面对非典病魔,她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有坚定的眼神和匆忙的脚步。
生前,她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头上少有耀眼的光环,甚至没有多少人留心她在一线付出的种种辛劳。
她只是在日常的一点一滴中,忠实地履行着救死扶伤的职责。
可当她离去后,人们却被她的事迹深深感动了,并对她寄予无尽的思念。
人们发现,倒下去的是一位好同事、好医生、好党员,是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人。
发生在丁秀兰身前身后的故事说明:为人民做好事的人,人民永远不会忘记。
她是一位挽救过无数生命的医生。
面对肆虐的非典疫情,她毫不犹豫地奔向被病魔击倒的人群,勇敢地站在抗击非典第一线的最前沿。
她是一位众多人执意挽留的患者。
在她病重期间,家人和同事为她日夜祈祷,包括钟南山院士在内的10多位专家先后多次为她会诊,一位康复出院的女大学生主动为她献出血清。
然而,人们期待的奇迹没有发生。
5月13日凌晨,噩耗从北京地坛医院传来:在同非典病魔顽强抗争了近一个月后,因多脏器衰竭,她永远地离开了深爱着她的人们,离开了她深爱着的工作岗位,终年49岁。
她就是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急诊科副主任、急诊科党支部书记、主任医师丁秀兰。
离开这个世界时,她没说一句话,只把无尽的思念留给人们。
丁秀兰病逝的噩耗传来,北大人民医院的所有医务人员都沉浸在万分悲痛之中。
院长吕厚山询问救治丁秀兰的医护人员:“丁大夫有没有留下遗言,有什么未竟的心愿?”医护人员摇头无语。
听说朝思暮想的妈妈离她而去,远在国外求学的女儿申洁悲痛欲绝。
她打电话问爸爸:“妈妈走时,可有什么嘱咐的话?”父亲申业桐无言以对。
丁秀兰病危时,病魔已经将她折磨得精疲力竭。
离开这个世界时,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把无尽的思念留给人们。
采访北大人民医院主管医疗的副院长王吉善时,他开口就说:“说实话,我不想提丁秀兰的名字,提起来我就掉眼泪……”
听说丁秀兰去世了,刚刚从一线撤下来的医生、护士们牺牲宝贵的轮休时间,自发聚在北大人民医院门口悼念丁秀兰。
望着丁秀兰办公室的窗口,他们个个哭成泪人:“丁大姐,你太累了,在天堂好好歇歇吧……”
这些天来,从早到晚,总有人来到北大人民医院的门口。
人们或无语伫立,默默哀悼,或将一束束白的菊花、红的康乃馨放在门口,有的还附上一段留言寄托哀思。
一位丁秀兰救治过的患者在留言中说:“丁大夫,我的救命恩人,您一路走好。”一位曾在丁秀兰指导下在医院实习过的医科大学毕业生在留言中深情写道:“雨丝中,曾朝夕相处的您含笑走来,还是那份慈爱的目光;花丛里,又飘来您白色的身影,步履仍然是那样匆忙。
不忍看您的微笑,不忍看您的身影,泪水,只能用泪水向您挥别!泪水,多想用泪水把您挽留!”
为纪念丁秀兰,由共青团中央、中央党史研究室、国家档案局主办,团中央信息办、国家档案局办公室、北大人民医院和中青网共同承办的网上“丁秀兰纪念馆”于5月14日开通。
短短3天时间,超过5000人次登录纪念馆留言。
在众多的留言中,老作家舒芜先生的一段留言特别引人注目。
舒老说:“我于3月25日晚,因老年性肺炎到人民医院看急诊,留住医院,4月11日病愈出院回家。
看急诊时,曾接触过丁秀兰大夫。
现在对于她的殉职,怀着特别的敬意。
这里,借用老友黄苗子先生近作一首表示我的敬意。”这首题为《白衣颂》的诗中写道:
壮哉医药师,生死置度外,挺身第一线,白衣多仙子;
矢溺唾涎污,扶持近尺咫,二十四小时,无休亦无寐;
问女何所思?天地有正气,问女何所忆?病床与轮椅;
非典渐得控,医护皆勇义,事迹太感人,观之频掩涕。
“如果她能康复,她还要到第一线去,想拦也拦不住。”
在家人、同事眼里,丁秀兰非常热爱生活。
每逢节假日,只要不值班,她常约上家人、朋友到郊外度假。
看到医院院子里鲜花盛开,她会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细品生命的芬芳,那细致的动作充满欣喜和怜爱。
住院期间,当病情一度好转,她便打电话让丈夫送件毛衣过来:“记住,拿件颜色鲜艳一点的。”弥留之际,她下意识地伸出已经浮肿的手,使出全部力气抓住身旁的医护人员,那样子流露出对生的强烈渴望、对生活的深深眷恋。
女人味儿、人情味儿十足的丁秀兰,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向抗击非典第一线的呢?她有没有怕过?
丁秀兰的爱人说:“离家去医院时,她像每次加班一样,平静地告诉我:‘医院有病人,我得赶过去。
’”
陪伴丁秀兰走完最后一段生命旅程的北大人民医院急诊科护士长徐国英说:“她有过担心,但她绝不害怕,更不会退缩。
对她来说,救死扶伤的职业意识已经深入骨髓。”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选择做医务工作者,就是选择了奉献。”这是丁秀兰常说的两句话,也是她33年从医生涯的真实写照。
在平时工作中,她一丝不苟,尽职尽责。
面对病人,丁秀兰总是那样和蔼可亲。
无论多忙,她都要坚持亲自为科室收治的每一位病人查体、安排就诊。
遇到经济有困难的病人,她总是想方设法给予帮助,有时甚至掏出自己的钱。
在此次抗击非典的战斗中,急诊科无疑是医院的第一道防线,而作为急诊科副主任、急诊科党支部书记的丁秀兰更是站在第一道防线的最前沿。
她明明知道,多接触一次病人,就多一次被感染的危险,但她还是像平时一样,毫不犹豫地来到病人面前,奔波于患者的床前,为他们问诊、查体,匆忙的脚步声似乎告诉人们,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个人的安危。
她就这样日夜不停地忙碌着,用她已过中年的身躯抵御着疲倦。
终于有一天,当丁秀兰开完院里的一个防治非典的会议回来时,对护士长说了句:“我感觉有些冷”,接着就病倒了。
不惑的年纪,加上长时间的劳累,使她的病情发展很快,持续的高热和浑身酸痛乏力折磨得她寝食难安。
躺在病床上的丁秀兰仍然没有忘记医生的职责。
看到诊疗专家前来查房,她强忍病痛和他们探讨病历,并详细地将自己的患病感受、病情发展情况记录下来。
她说:“这些都是难得的资料,出院以后我还要好好研究。”
丁秀兰的爱人说:“我敢断定,如果她能康复,她还要到第一线去,想拦也拦不住。”
“她心里时刻想着别人,惟独没有她自己。”
在北大人民医院急诊科采访,一提起丁秀兰,所有人的眼圈都红红的。
科主任朱继红说,在急诊科,丁秀兰是一位受人爱戴的老大姐。
她心里时刻想着别人,惟独没有她自己。
为减轻其他人的负担,每天晨曦初露,她就赶到医院;夜幕降临,她的身影仍留在医院。
许多个节假日,她主动要求连续值三班。
大家劝她休息,她只说一句:“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每当遇到难处,科里的年轻人都愿意向丁秀兰倾诉,而她又偏偏是出了名的“菩萨心肠”,总是牺牲休息时间,耐心地与他们交流沟通。
急诊科的进修医生多,一些医生的家在外地,丁秀兰更是时常关心他们的生活。
今年大年三十,她把不能回家的医生请到了自己的家中,为他们包饺子,做年夜饭,使大家度过了一个快乐的除夕。
作为党支部书记,丁秀兰关心科里每一个人的成长和进步。
她常对科里的年轻党员说:“你是共产党员,应该带头做好工作。”为普及急救常识,丁秀兰组织支部人员,利用休息时间到海淀区为社区服务站的医护人员搞培训。
她常说:“我只是尽我的能力做好我应该做的事。”身教重于言教,在她的带领下,急诊科支部连年被评为先进党支部。
躺在病床上,丁秀兰心里想着的还是别人。
看到年轻病友心情烦躁,她举着输液瓶挨到他们的床前,用长者特有的关怀安慰他们,指导他们如何正确使用呼吸机。
有一次,她打电话让爱人给她包些饺子送过来,当饺子送来后,她却不吃,而是让护士用一次性消毒碗把饺子分成几份,送给同病区的几个病重的年轻人吃。
她总是批评护士们进她房间巡视的次数太多,每次护士进来时,她总是不停地撵她们:“快出去吧,别传染你们!”为了减轻护士的辛苦,她竟夜间不睡觉,自己盯着输液,任凭护士们怎么劝她,她总是固执地说:“你们不能太劳累,不然抵抗力会下降,我反正晚上也睡不着,无所谓的。”
4月22日,因病情加重,丁秀兰被转到地坛医院,她对送行的同事们一再说:“离我远点,不要传染你们。”在地坛医院的日日夜夜,丁秀兰心里想的还是患病的战友和坚守在一线的同事。
在说话已经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她让医护人员转告其他有病的同事:“用呼吸机时,要多抹石蜡油……”
丁秀兰虽然走了,可她的英名和事迹却在广为传扬。
在网上纪念馆,一位网友用这样的诗句赞美丁秀兰:
群芳谱中一秀兰,
忠骨柔情藏青山。
化作春泥无憾意,
清香长留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