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赏析:欧阳修的诗有哪些
欧阳修一生写了500余篇散文,各体兼备,有政论文、史论文、记事文、抒情文和笔记文等。
他的散文大都内容充实,气势旺盛,深入浅出,精炼流畅,叙事说理,娓娓动听,抒情写景,引人入胜,寓奇于平,一新文坛面目。
他的许多政论作品,如《本论》、《原弊》、《上高司谏书》、《朋党论》、《新五代史?伶官传序》等,恪守自己“明道”、“致用”的主张,紧密联系当时政治斗争,指摘时弊,思想尖锐,语言明快,表现了一种匡时救世的怀抱。
他还写了不少抒情、叙事散文,也大都情景交融,摇曳多姿。
他的《释秘演诗集序》、《祭石曼卿文》、《苏氏文集序》等文,悼念亡友,追怀往事,情深意挚,极为动人;他的《丰乐亭记》、《 醉翁亭记 》诸作,徐徐写来,委婉曲折,言辞优美,风格清新。
总之,不论是讽世刺政,还是悼亡忆旧,乃至登临游览之作,无不充分体现出他那种从容宽厚、真率自然的艺术个性。
欧阳修还开了宋代笔记文创作的先声。
他的笔记文,有《归田录》、《笔说》、《试笔》等。
文章不拘一格,写得生动活泼,富有情趣,并常能描摹细节,刻画人物。
其中,《归田录》记述了朝廷遗事、职官制度、社会风习和士大夫的趣事轶闻,介绍自己的写作经验,都很有价值。
欧阳修在诗歌创作方面也卓有成就。
他的诗在艺术上主要受韩愈影响。
《凌溪大石》、《石篆》、《紫石屏歌》等作品,模仿韩愈想象奇特的诗风;其它一部分诗作沉郁顿挫,笔墨淋漓,将叙事、议论、抒情结为一体,风格接近杜甫,如《重读〈徂徕集〉》、《送杜岐公致仕》;另一部分作品雄奇变幻,气势豪放,却近于李白,如《庐山高赠同年刘中允归南康》。
但多数作品,主要学习韩愈“以文为诗”,即议论化、散文化的特点。
虽然他以自然流畅的诗歌语言,避免了韩愈的险怪艰涩之弊,但仍有一些诗说理过多,缺乏生动的形象。
有的古体诗因此显得诗味不浓,但部分近体诗却比兴兼用,情景相生,意味隽永。
在内容上,他的诗有一部分反映人民的疾苦,揭露社会的黑暗,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
例如,在《答杨子静祈雨长句》中,描写了“军国赋敛急星火”,“然而民室常虚空”的社会现实;在 《食糟民》中,揭露了官吏“日饮官酒诚可乐”,而百姓“釜无糜粥度冬春”的不合理现象。
不过,他写这些诗的目的是很明白的:“因吟君赠广其说,为我持之告采诗”,为的是规劝统治阶级修明政治,维护封建秩序。
他还在诗中议论时事,抨击腐败政治,如《奉答子华学士安抚江南见寄之作》。
其他如《明妃曲和王介甫作》、《再和明妃曲》,表现了诗人对妇女命运的同情,对昏庸误国的统治者的谴责。
更多的是写景抒情作品,或清新秀丽,或平淡有味,多抒发诗人的生活感受。
如《黄溪夜泊》中的“万树苍烟三峡暗,满川明月一猿哀”,《春日西湖寄谢法曹歌》中的“雪消门外千山绿,花发江边二月晴”, 《画眉鸟》“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等。
总的来看,他的诗歌风格还是多样的。
欧阳修不仅善于作诗,且时有新见,其最后一部作品《诗话》(由于诗话从专名演变为一种文体,后人为区别称《六一诗话》),是为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诗话。
后人郭绍虞说:“诗话之称,固始于欧阳修,即诗话之体,亦可谓创自欧阳氏矣”(《宋诗话考》)。
欧阳修的诗话,改变了以前的论诗或重在吕评、或重要格例、或重在作法、或重在本事的做法,而是兼收并蓄,细加抽绎,以随便亲切的闲谈逸事的方式评叙诗歌,成为一种论诗的新形式。
他在评论诗的时候,虽然不废雕琢,但主张归于自然。
在《梅圣俞诗集序》中,他提出诗“穷者而后工”的论点,发展了杜甫、白居易的诗歌理论,为宋诗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对当时和后世的诗歌创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欧阳修还在宋初的词坛上占了一席重要的位置。
他创作了很多词,内容大都与“花间”相近,主要内容仍是恋情相思、离情别绪、酣饮醉歌、惜春赏花之类,并善于以清新疏淡的笔触写景。
《采桑子》十三首,描绘颍州西湖的自然之美,写得恬静、澄澈,富有情韵,宛如一幅幅淡雅的山水画。
另一些词的“杏花红处青山缺,山畔行人山下歇”(《玉楼春》),“堤上游人逐画船,拍堤春水四垂天。
绿杨楼外出秋千”(《浣溪沙》),“平山栏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朝中措》)等,也都是写景的佳句。
由于作者对事物体察入微,看似随意写出,却是无限传神,没有炉火纯青的工夫,是不能达到这种艺术境界的。
而他偏重抒情的词,写得婉曲缠绵,情深语近,例如《踏莎行》中上下阕的最后两句“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通过春水春山,从思妇眼中写征人,情意深远,含蓄蕴藉,给人以新颖别致的感觉,感情亦非常深挚。
他还有一些词,虽然颓唐叹老、牢骚不平,却直抒胸臆,表现出襟怀豪逸和乐观的一面。
还有一些艳词,虽写男女约会,也朴实生动;当然,其中也不免有浅薄庸俗的作品。
此外,欧阳修还打破了赋体的严格的格律形式,写了一些文赋,他的著名的《秋声赋》运用各种比喻,把无形的秋声描摹得非常生动形象,使人仿佛可闻。
这篇赋变唐代以来的“律体”为“散体”,对于赋的发展具有开拓意义,与苏轼的《赤壁赋》先后媲美,千载传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