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庚我为什么特别喜欢唐诗
1. 我为什么特别喜爱唐诗
我在小学的时候,读的课文还都是文言的,也就读了、背了一些古诗,其中有李绅的《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小孩子们吃饭,有时把饭粒撒落在桌子上,大人们见了,就常给我们讲应该怎样爱惜粮食,以及种田不容易等等道理。
自己听了也都明白,可是总觉得不如这首诗给我的印象深。当时我也还不知道什么叫唐诗,现在才知道这就是唐诗的好处。
它易懂而印象深。易懂也还不算难得,难得的是能给人留下那么深的印象;更难得的是小时候就背熟了的诗,今天再读时还觉得那么新鲜。
这新鲜的并不是那个道理,道理是早就知道的了。新鲜的是对于它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仿佛每次通过这首诗,自己就又一次感到是在重新认识着世界。
这其实就是艺术语言不同于概念的地方。这种新鲜的认识感,不仅思想性强的作品中才有,一般的好诗中也都有。
例如孟浩然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一种雨过天青的新鲜感受,把落花的淡淡哀愁冲洗得何等纯净!花总是要落的,而落花也总是有些可惜。春天就是这样在花开花落中发展着。
怎样认识这样一个世界呢?这就仿佛是一个新鲜的启示。唐诗的可贵处就在于它以最新鲜的感受从生活的各个方面启发着人们。
它的充沛的精神状态,深入浅出的语言造诣,乃是中国古典诗歌史上最完美的成就。李白的《横江词》说:“人道横江好,侬道横江恶;一风三日吹倒山,白浪高于瓦官阁。”
在这么惊险壮观的景色面前,你到底是认为横江好呢?还是认为横江恶呢?这就逼得你必须自己去认识世界。唐诗因此百读不厌,永远那么新鲜。
也正是这种新鲜的认识感,唐代诗人们才能把祖国河山写得那么宏伟壮丽。作为大自然的河山,其实千百年来并没有多大不同,为什么特别在唐诗中就那么引人入胜呢?这也就是的缘故。
中国被称为是一个诗的国度,唐诗就是这国度中最绚丽的花果。它的丰富的创造性、新鲜的认识感是祖国古代灿烂文化中永远值得自豪的艺术成就。
我们今天读唐诗当然不是打算去模仿唐诗,模仿是永远也不会让人感到新鲜的。唐诗之后,模仿唐诗的人不知有多少,那些作品都早已被人们遗忘,而唐诗却还是那么新鲜。
我们读唐诗正是要让自己的精神状态新鲜有力,富于生气,这种精神状态将有助于我们自己认识我们自己周围的世界;而世界的认识却是无限的。唐诗因此正如一切美好的古典艺术创作,它启发着历代一切的人们。
(林庚)。
2. 林庚先生怎样从具体处阐释诗歌艺术规律
诗人论诗之杰作——我读林庚先生的《唐诗综论》林庚先生的《唐诗综论》一直让我景仰。
就学术价值而言,《唐诗综论》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诗歌研究著作之一,其中诸如盛唐气象的概括、盛唐气象与建安风骨的联系、诗赋消长的现象、唐诗语言的诗化、古体、律诗、绝句等诗歌体裁在唐诗高潮中的地位、李白的布衣感等等很多论点,都是由林庚先生首次提出的,并且直到今天,尽管唐诗研究者们的讨论进一步深入和细致,但许多基本论点都未超出林庚先生所谈的范围;而就行文风格而言,其精美文字中洋溢的诗心与热情,蓬勃的青春朝气,使任何一个普通读者在阅读时都很容易对唐诗生出由衷的喜爱之心。诗歌研究中有才智的研究者不乏其人,然而能在学问里灌注一种诗人的特质,将学术文章写得美不胜收,让读者长学问、移情操、动心性的,却是凤毛麟角。
有着诗人与学者双重身份的林庚先生,其《唐诗综论》堪称诗歌研究的卓越代表。分析诗歌:新鲜的感受力与一针见血的表达林庚先生对诗歌的分析往往简明扼要又直指要害。
对于一首好诗,林先生往往只需一两句话就能说明其好处在哪里,能迅速抓住诗歌的本质。例如对孟浩然的《春晓》,林先生说:“一种雨过天青的新鲜感受,把落花的淡淡哀愁冲洗得何等纯净! ”对王维的《送沈子福归江东》他说:“到处都是一片富有生机的春色,到处都有新鲜的绿意,这绿意变为空气,化为细雨,构成了王维诗歌的总体气氛 。”
这样的精辟论断在《唐诗综论》中随处可见,读者往往能通过林先生的一两句话就领略到一首诗的精髓和光彩。林庚先生写诗,注重“用最原始的语言捕捉生活中最直接的感受 ”。
先生读诗,讲的也是一种新鲜的感受:“新鲜是对于它(唐诗)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仿佛每次通过这首诗,自己又一次感到是在重新认识着世界 。”这种对新鲜感的捕捉和敏感正是诗人论诗的特色。
林先生喜欢青色、绿色。在《青与绿》、《青青子衿》、《青青河畔草》、《春晚绿野秀》、《春草明年绿 王孙归不归》等文中,林庚先生对青和绿有独到的见解。
比如谈“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从《毛传》开始便对“青青子衿”无法做出贴切合理的解释。林先生说:“子衿是一首恋歌。
……青所代表的乃是一个颜色的单纯。青的永恒与宁静,使得一切流动的变化都获得停留与凭借……我们称赞一个人曰‘年青’,我们称那可喜的时间曰‘青春’,在一切美好的事物上我们借着刹那以会永久,然则对于那心爱的人儿,因此赞美他说‘青青子衿’、‘青青自佩’,又何必真是穿青领之衣,佩青色之玉呢 ?”这种“不求甚解”的解说在通达圆融中满含着美丽的人情与诗情。
其实在诗歌研究中,尤其是对直接材料较少的古诗的理解上,是有许多空白处需要靠研究者来填补的,要解得通、解得切、解得美,不仅需要有学者的才识,还需要直感、妙悟和想象力。能以这份诗人的悟性讲诗,赋予这首几千年前的诗以青春的情怀,这就是林庚先生的独特之处。
这样的精彩之处在《唐诗综论》中随处可见。正如葛晓音先生所言:“林先生研究唐诗,……善于将自己富有诗人气质的特有的艺术敏感,运用于对作品的具体分析之中,这种分析往往能参透深邃的艺术哲理,使读者品味再三,仍觉余味不尽 。”
在林先生用诗人的直感与性情讲诗的同时,他并没有随意地在诗歌中强加上自己的主观臆想,而是暗含着他对艺术规律的透彻理解和灵活把握,并且能运用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林先生讲“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说:“南山是陶渊明生活中朝夕与共的,看一眼不过是家常便饭,但今天的南山是不待看而来了,倏然映入眼帘,不期然地面对面,仿佛如同初次的相会,因而别有天地。”
在此基础上,林先生又分析了几句唐诗以互证。如“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是“山本来就在那里,本来也是青的。
但似乎在曲声完了时,这山峰才宛然在目,让人觉得格外的青。”又如“烟消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是“山水本来就是绿的,……但在这‘欸乃一声’中,这绿色仿佛就第一次在我们的感觉中出现,绿得不同寻常。”
再如“曲终收拔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则是“四周都沉浸在音乐声中,忽然琵琶声收了,这才发现一轮明月在波心荡漾,这时候的印象乃是最新鲜的 。”
这些论述里其实暗含了一个艺术将习惯性的日常生活感觉“陌生化”,恢复人们的新鲜感受这一原理,并生动贴切地说明了诗歌语言的飞跃性所带来的艺术效果。正因为对艺术规律有独到的把握和理解,林先生讲诗才会如此灵动飞扬而又明晰妥帖,融诗人的神采和学者的才识为一体。
以诗人之才论诗的,在二十世纪当推闻一多和林庚先生二人。在新诗的写作中,闻先生可以说是林先生的老师 ,但在对古诗的研究上,笔者认为林庚先生要更胜一筹。
同样是注重以诗人的妙悟和灵性论诗,才情逼人的闻一多在讲诗中就难免有过度发挥和主观臆断 。例如闻先生与林先生都谈孟浩然,闻先生谈得很美:“淡到看不见诗了,才是真正孟浩然的诗,不,说是孟浩然的诗,倒不如说是诗的孟浩然,更为准确。
3. 为什么喜欢唐诗,试结合两首作品进行赏析
唐诗乃是我们汉族珍贵的文化遗产,是全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颗灿烂的明珠,唐诗的形式有很多,主要五言,七言,每次背诵这,朗读着我就感觉身在大海之中,知识的海洋,他们继承了汉魏民歌、乐府传统,还大大发展了歌行体的样式,形式的丰富多彩让我感到心巾澎湃。自然现象、政治动态、劳动生活、社会风习,直到个人感受,都逃不过诗人敏锐的目光,成为我们写作的题材。总而言之,我就是喜欢唐诗
唐诗鉴赏
秋夕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注解
1、画屏:画有图案的屏风。
2、轻罗:柔软的丝织品。
3、流萤:飞动的萤火虫。
4、天阶:露天的石阶。
5、牵牛织女星:两个星座的名字。
译文
秋夜,白色的烛光映着冷清的画屏;
我手执绫罗小扇,轻盈地扑打流萤。
天街上的夜色,有如井水般地清凉;
卧榻仰望星空,牵牛星正对织女星。
赏析
这是写失意宫女生活的孤寂幽怨。首句写秋景,用一“冷”字,暗示寒秋气氛,又衬出主人公内心的孤凄。二句写借扑萤以打发时光,排遣愁绪。三句写夜深仍不能眠,以待临幸,以天街如水,暗喻君情如冰。末句借羡慕牵牛织女,抒发心中悲苦。蘅塘退士评曰:“层层布景,是一幅着色人物画。只‘卧看’两字,逗出情思,便通身灵动。”
终南山
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注解
1、太乙:即“太一”,终南山主峰,也是终南山别名。
译文
巍巍的太乙山高接天都星,
山连着山一直蜿蜓到海边。
白云缭绕回望中合成一片,
青霭迷茫进入山中都不见。
中央主峰把终南东西隔开,
各山间山谷迥异阴晴多变。
想在山中找个人家去投宿,
隔水询问那樵夫可否方便?
赏析
诗旨在咏叹终南山的宏伟壮大。首联写远景,以艺术的夸张,极言山之高远。颔联写近景,身在山中之所见,铺叙云气变幻,移步变形,极富含孕。颈联进一步写山之南北辽阔和千岩万壑的千形万态。末联写为了入山穷胜,想投宿山中人家。“隔水”二字点出了作者“远望”的位置。
全诗写景、写人、写物,动如脱兔,静若淑女,有声有色,意境清新、宛若一幅山水画。
4. 林庚《夜》赏析
我只知道
这么多
林庚
(1910-2006) 男,原籍福建闽侯(今福州市),1910年2月22日生于北京,1933年毕业于清华大学中文系。中国现代作家。
1933年秋出版了第一本自由体诗集《夜》,1934年以后,他作为一名自由诗体的新诗人尝试新的格律体,先后出版了《北平情歌》、《冬眠曲及其他》。
作为一名学者,林庚教授的研究主要涉及唐诗、楚辞、文学史等方面,显示出诗人学者的独有特色。他将创作新诗和研究唐诗完美地统一起来。在唐诗研究方面,他提出的最著名的论点是“盛唐气象”。
与“盛唐气象”紧相联接的,是他对盛唐诗歌的另一艺术概括--“少年精神”,其研究成果汇集在《唐诗综论》里。林庚教授的楚辞研究和他的唐诗研究可称为双璧,《诗人屈原及其作品研究》是他多年研究楚辞的一部论文集,其中大多数是关于屈原生平及其作品中文字、地理等问题方面的考释,也有一些论述屈原的人格、艺术成就和作品特色的文章。林庚教授对明清小说也很关注,并提出了颇多精辟的创见。林庚先生历任厦门大学、燕京大学、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出版过《春野与窗》、《问路集》等六部新诗集及古典文学专著《诗人李白》、《中国文学简史》等。
2006年10月4日林庚先生病逝于北京,享年9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