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诗大雅久不
1. 求李白《古风》(大雅久不作)翻译
大雅久不作(《古风》其一)1
作者:李白
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1?王风委蔓草,战国多荆榛2。
龙虎相啖食,兵戈逮狂秦3。正声何微茫,哀怨起骚人4。
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5。废兴虽万变,宪章亦已沦6。
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7。圣代复元古,垂衣贵清真8。
君才属休明,乘运共跃鳞9。文质相炳焕,众星罗秋旻10。
我志在删述11,垂辉映千春。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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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雅》:《诗经》之一部分。此代指《诗经》。作:兴。吾衰:《论语·述而》:"子曰:甚矣,吾衰也。"陈:《礼记·王制》:"命太史陈诗以观民风。"李白此意为:诗道久已不振,而我年将衰,此意向谁陈说呢?
2.王风:《诗经·王风》,此亦代指《诗经》。委蔓草:埋没无闻。此与上句"久不作"意同。多荆榛:形容形势混乱。
3.龙虎两句:形容战国群雄相争,战争直到强秦统一六国。
4.正声两句:《诗经》那样雅正的诗歌衰微了,而屈原以其哀怨的作品开辟了一个新的文学时代。
5.扬马二句:言汉代文学家扬雄、司马相如使衰颓的文坛重新振兴,开创了宽广的文学新天地。
6.宪章:本指典章制度,此指诗歌创作的法度、规范。沦:消亡。
7.建安:东汉末献帝的年号(196-219),当时文坛作家有三曹、七子等。绮丽:词采华美。
8.圣代:此指唐代。元古:上古,远古。垂衣:《易·系辞下》 :"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 意谓无为而治。清真:朴素自然,与绮丽相对。参李白《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抒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9.群才句:文人们正逢休明盛世。属:适逢。耀鳞:比喻施展才能。
10.文质句:意谓词采与内容相得益彰。秋旻:秋天的天空。
11.删述:《尚书序》:"先君孔子……删《诗》为三百篇,约史记而修《春秋》,赞《易》道以黜《八索》,述职方以除《九丘》。"
12.希圣:希望达到圣人的境界。获麟:《春秋·哀公十四年》:"西狩获麟,孔子曰'吾道穷矣'。"传说孔子修订《春秋》,至此搁笔不复述作。因为他认为骐麟出非其时而被猎获,不是好兆。以上四句意谓:李白欲追步孔子,有所述作,以期后垂名不朽。
〔导读〕
关于此诗的写作时间,说法不一。一说作于天宝安史之乱以前,所据"吾衰"一语。一说"当属早期'大言'之作"(裴斐《李白与历史人物》,载《文学遗产》1990年第三期)。关于诗意,俞平伯《李白〈古风其一〉第一首解析》云:"本篇大意,只是《孟子》(离娄下)上的两句话:'王者之迹息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载中华书局版《李白研究论文集》)。王运熙《李白〈古风其一〉中的两个问题》认为:"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也包括建安诗歌在内。"我志在删述"之意是删述、编选诗歌,而非如俞平伯所云通过作史以显褒贬(文见《天府新论》1988年第一期)。王又在《略谈李白的文学思想》(载齐鲁书社版《中国古代文论管窥》)中说:李白推崇《诗经》的风雅正声,主要是重视《诗经》的风雅比兴传统。他表示仰慕孔子作《春秋》的事业,实际上还是要继承《诗经》的美刺和褒贬传统。《唐宋诗醇》卷一:"《古风》诗多比兴,此篇全用赋体,括风雅之源流,明著作之意旨……指归《大雅》,志在删述,上溯风骚,俯观六代,以绮丽为贱,清真为贵,论诗之意昭然明矣。"
2. 李白《古风》"大雅久不作"一首"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中的"
选A.
相传春秋时期,鲁哀公十四年,鲁国猎获了一只麒麟,孔子听说以后非常伤心,他认为,麒麟是神灵之物,在太平盛世才会出现,而现在正逢乱世,出非其时,而被人抓获,所以他怀着一种非常沉痛和绝望的心情,把这件事记录下来以后,就终止了《春秋》的写作,这就是所谓的"绝笔于获麟"。不过,现在,孔子早已死了,又有谁能像孔子当年为麒麟之死那样痛哭流涕地为大鹏的中天夭折而真正的伤心落泪呢?原来,尽管李白深信自己的不幸将引起世人的普遍关注,但是这不过是众人的惋惜叹息而已,他所慨叹的是在当今之世,自己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知音,人们常说:"相识满天下,知音能几人?"这正如杜甫在一首诗中总结李白的一生时所说的,是"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梦李白》)。也许有的人会奇怪,一生放浪形骸、天马行空的李太白,怎么会在临终之际,想到了儒家的至圣先知孔老夫子了呢?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在李白的心目中,他是一直把孔子的当做一位伟人来景仰的,在他那赫赫有名的五十九首《古风》诗的第一首"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中,就俨然是一个"当今之世,如欲平治天下,舍我其谁"(孟子语)的儒者境界,而在这首《古风》诗的最后,他又写道:"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这里的"删述六经"而"辉映千春",既是李白对孔老夫子的崇高评价,也是自己当年个人的奋斗目标,他正是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头来能像孔子一样,在结束一生的事业,"绝笔"之后,成为人们眼中的"圣人"呀。所以当他真的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回过头来反思自己的一生时,发现不但没有完成当初"删述六经"的宏愿,成就丰功传绩,甚至连一个真正的知音都没有,内心的悲凉当然也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3. 古风·大雅久不作的创作背景
《古风》组诗共五十九首,此篇原列第一首。该组诗并非作于一时一地,但内容大体不出“指言时事”、“感伤己遭”(胡震亨《李诗通》)两大方面。此诗重在论述自己的文学理想与诗歌创作主张,针对“大雅久不作”,明确表示以恢复“正声”为己任,在历叙战国后“王风”沦丧、骚人哀怨、扬马颓波直至建安以后诗坛“绮丽不足珍”的基础上,颂扬唐代已出现的“复元古”、“贵清真”的文学思潮与倾向,并直接说明自身“希圣”理想。李白崇儒思想,在政治上表现为功业欲望,在文学上则表现为复古精神,此诗对这一思想的表述最为集中。
关于此诗的写作时间,说法不一。一说作于天宝安史之乱以前,所据“吾衰”一语。一说“当属早期‘大言’之作”(裴斐《李白与历史人物》,载《文学遗产》1990年第三期)。关于诗意,俞平伯《李白〈古风其一〉第一首解析》云:“本篇大意,只是《孟子》(离娄下)上的两句话:‘王者之迹息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载中华书局版《李白研究论文集》)。王运熙《李白〈古风其一〉中的两个问题》认为:“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也包括建安诗歌在内。“我志在删述”之意是删述、编选诗歌,而非如俞平伯所云通过作史以显褒贬(文见《天府新论》1988年第一期)。王又在《略谈李白的文学思想》(载齐鲁书社版《中国古代文论管窥》)中说:李白推崇《诗经》的风雅正声,主要是重视《诗经》的风雅比兴传统。他表示仰慕孔子作《春秋》的事业,实际上还是要继承《诗经》的美刺和褒贬传统。《唐宋诗醇》卷一:“《古风》诗多比兴,此篇全用赋体,括风雅之源流,明著作之意旨……指归《大雅》,志在删述,上溯风骚,俯观六代,以绮丽为贱,清真为贵,论诗之意昭然明矣。”
4. 古风·大雅久不作的作品鉴赏
宋朝程颢曾把《论语》的文章比做玉,《孟子》的文章比做水晶,认为前者温润,而后者明锐。
一般说来,李白的诗偏于明锐而有锋芒的一路,但这首诗却气息温润,节奏和缓,真正做到了“大雅”的风度。开首二句“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是全诗的纲领,第一句统摄“王风委蔓草”到“绮丽不足珍”,第二句统摄“圣代复元古”到最后“绝笔于获麟”。
这样开门见山,分写两扇,完全是堂堂正正的笔仗。这两句虽则只有十个字,可是感慨无穷。
这里的“大雅”并不是指诗经中的《大雅》,而是泛指雅正之声。雅声久矣不起,这是正面的意思,是一层。
然则谁能兴起呢?“当今之世,舍我其谁?”落出“吾”字,表出诗人的抱负,这是第二层。可是诗人这时候,已非少壮,而是如孔子自叹一样“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即使能施展抱负,也已来日无多了,这是第三层。
何况茫茫天壤,知我者谁?这一腔抱负,究竟向谁展示、呈献呢?这是第四层。这四层转折,一层深一层,一唱三叹,感慨苍凉,而语气却又浑然闲雅,不露郁勃牢骚,确是五言古诗的正统风度。
首两句点明正意以后,第三句起,就抒写“大雅久不作”了。春秋而后,以关雎麟趾王者之风为代表的诗三百篇已委弃于草莽之中,到了战国,蔓草更发展为遍地荆棘。
三家分晋,七雄争强,虎斗龙争直到狂秦。四句一路顺叙下来,托出首句的“久”字,但如再顺叙下去,文气就未免平衍了,所以“正声何微茫”一句,用顿宕的问叹,转一口气。
“正声”即是“大雅”,“e68a84e79fa5e9819331333361303132何微茫”即是“久不作”,一面回应上文,一面反跌下句的”哀怨起骚人”。《诗经》本有“哀而不伤,怨而不怒”的说法,这里把屈原宋玉,归之于哀怨,言外之意,还是留正声于微茫一脉之中。
屈宋都是七雄中楚国的诗人,论时代在秦以前,这里逆插一句,作为补叙,文势不平。于是再用顺叙谈到汉朝,“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说明扬雄、司马相如,继楚辞之后,在文风颓靡之中,激起中流,可是流弊所及,正如班固《汉书·艺文志·诗赋略》中所说:“竞为侈靡闳衍之辞,没其风喻之义”,和梁刘勰《文心雕龙·辨骚篇》所说“扬马沿波而得奇”一样,荡而不返,开出无边的末流。
诗人写到这里,不能象帐册一般一笔一笔开列下去了。于是概括性地总束一下,“废兴虽万变,宪章亦已沦”,说明以后的变化虽多,但文章法度,总已沦丧。
尤其“自从建安来”,三曹七子之后,更是“绮丽不足珍”,这与《文心雕龙·明诗篇》所说:“晋世群才,稍入轻绮”,“采缛于正始,力柔于建安”,大意相近。诗人反对绮丽侈靡,崇尚清真自然的文艺主张是显而易见的。
诗写到这里,自从春秋战国直到陈隋,去古不可谓不远,写足了“大雅久不作”句中的“久”字,于是掉转笔来,发挥“吾衰竟谁陈”了。“圣代复元古,垂衣贵清真,群才属休明,乘运共跃鳞,文质相炳焕,众星罗秋旻”,这六句铺叙唐代的文运,诗人故弄狡狯,其实半是假话。
唐代是近体律绝诗新兴的时代,未尝有所谓“复元古”。唐太宗以马上得天下,高宗、中、睿之间,历经武后、韦后之变,也不尝有所谓垂衣裳无为而治天下。
王、杨、卢、骆、沈、宋的诗,虽各有胜处,但用“清真”两字,也只是李白个人的说法,而不足以代表初盛唐的风格。文才处休明之世,乘时运而飞跃,有如鲤鱼踊跃于龙门,繁星罗布于秋天。
这里写唐代的进士科,比较真实,但唐代主要以诗赋取士,文胜于质,也未尝有所谓“文质相炳焕”。这些还是枝节的问题,如果唐朝统治者真能如李白这六句诗所写的那样,李白应该早就复兴“大雅”,重振“正声”,也不至于“吾衰竟谁陈”了。
这六句与“吾衰竟谁陈”之间的矛盾,说明了诗人这六句是故布疑局,故意地正反相形的。所以下文从“众星”中跃出“吾”来,用孔子“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话,申说自己已无创作之意,只有把“废兴万变”之中的那些作品,像孔子删诗一般,把它整理一下,去芜存菁罢了,这样庶几还可以“垂辉映千春”。
可是孔子毕竟不是仅仅删述而已,赞周易、删诗书、定礼乐之外,最后还是作了流传千载的《春秋》,直到哀公十四年猎获麒麟时才绝笔。诗人的抱负,亦正是如此。
最后两句,从“吾衰竟谁陈”,“我志在删述”的较消沉的想法,又一跃而起,以“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的斩截之辞,来反振全诗,表示愿意尽有生之年,努力在文学上有所建树。诗人以开创一代诗风为己任,自比孔子,正说明他对自己期许很高。
这一“立”字又遥遥与起句的“作”字呼应,气足神完,于是乎“大雅”又“作”了。由于这首诗的主意在复振大雅之声,所以诗人在写作时,其胸襟风度,也一味的大雅君子之风,不能骏发飘逸,也不能郁勃牢骚,完全用中锋正笔。
因此,即使在“吾衰竟谁陈”的慨叹之中,对当代有所不满,而只能以“圣代复元古”等六句正面颂扬之辞,来微露矛盾之意,这并非诗人故作违心之论,而是写这首诗的立场使然。千古以来,对此诗都是顺口随便读过,未尝抉出其矛盾之处的用心所在,未免辜负了诗人当时以此诗冠全集卷。
5. 古风·大雅久不作的注释译文
⑴大雅:《诗经》之一部分。
此代指《诗经》。作:兴。
吾衰:《论语·述而》:“子曰:甚矣,吾衰也。”陈:《礼记·王制》:“命太史陈诗以观民风。”
⑵王风:《诗经·王风》,此亦代指《诗经》。委蔓草:埋没无闻。
此与上句“久不作”意同。多荆榛:形容形势混乱。
⑶龙虎:指战国群雄。啖食:吞食,此指吞并。
兵戈:战争。逮:直到。
⑷正声:雅正的诗风。骚人:指屈原。
⑸扬马:指汉代文学家扬雄、司马相如。⑹宪章:本指典章制度,此指诗歌创作的法度、规范。
沦:消亡。⑺建安:东汉末献帝的年号(196~219),当时文坛作家有三曹、七子等。
绮丽:词采华美。⑻圣代:此指唐代。
元古:上古,远古。垂衣:《易·系辞下》 :“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
意谓无为而治。清真:朴素自然,与绮丽相对。
⑼“群才”句:文人们正逢休明盛世。属:适逢。
耀鳞:比喻施展才能。⑽“文质”句:意谓词采与内容相得益彰。
秋旻:秋天的天空。⑾删述:《尚书序》:“先君孔子……删《诗》为三百篇,约史记而修《春秋》,赞《易》道以黜《八索》,述职方以除《九丘》。”
⑿希圣:希望达到圣人的境界。获麟:《春秋·哀公十四年》:“西狩获麟,孔子曰‘吾道穷矣’。”
传说孔子修订《春秋》,至此搁笔不复述作。因为他认为骐麟出非其时而被猎获,不是好兆。
以上四句意谓:李白欲追步孔子,有所述作,以期后垂名不朽。 大雅那样具有规讽意义的诗歌不见已久,如今我也已衰老,此意向谁陈说呢?想当初,春秋战国的年代,斯文扫地,文明弃于荆榛与蔓草之中。
诸侯互相吞并,直到强秦统一六国之时,龙争虎斗,血雨腥风。雅正之声微弱,只有屈原行吟洞庭湖边,形影憔悴,悲愤欲焚。
汉朝的扬雄与司马相如虽然文章中兴,开荡诗文的源流。然而政治体制已然改变,政风已经沦落,难有好的诗风。
特别是汉末建安时代以来,诗歌已经走上了绮丽浮华的套路,不足为珍贵了。如今圣上要恢复圣古时期尧舜所提倡的清净无为而治,真是天下之大幸福啊。
众多才华之士人现在遇到了清明的君主,正是风云际会,大展宏图之时。他们正直的品格与粲然的才华交相辉映,就像天上的星星烁烁闪亮。
我的志向就是要如孔子一样,用春秋笔法,除邪扶正,让正义辉映千秋。希望能像前代圣贤一样完成这一使命,不到获麟那样不合适的时候决不停笔。
6. 李白诗翻译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王风委蔓草战国多荆榛龙虎相 爱问知
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1?王风委蔓草,战国多荆榛2。
龙虎相啖食,兵戈逮狂秦3。正声何微茫,哀怨起骚人4。
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5。废兴虽万变,宪章亦已沦6。
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7。圣代复元古,垂衣贵清真8。
君才属休明,乘运共跃鳞9。 文质相炳焕,众星罗秋?F10。
我志在删述11,垂辉映千春。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12。
[导读] 关于此诗的写作时间,说法不一。一说作于天宝安史之乱以前,所据"吾衰"一语。
一说"当属早期'大言'之作"(裴斐《李白与历史人物》,载《文学遗产》1990年第三期)。 关于诗意,俞平伯《李白〈古风其一〉第一首解析》云:"本篇大意,只是《孟子》(离娄下)上的两句话:'王者之迹息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载中华书局版《李白研究论文集》)。
王运熙《李白〈古风其一〉中的两个问题》认为:"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也包括建安诗歌在内。 "我志在删述"之意是删述、编选诗歌,而非如俞平伯所云通过作史以显褒贬(文见《天府新论》1988年第一期)。
王又在《略谈李白的文学思想》(载齐鲁书社版《中国古代文论管窥》)中说:李白推崇《诗经》的风雅正声,主要是重视《诗经》的风雅比兴传统。他表示仰慕孔子作《春秋》的事业,实际上还是要继承《诗经》的美刺和褒贬传统。
《唐宋诗醇》卷一:"《古风》诗多比兴,此篇全用赋体,括风雅之源流,明著作之意旨……指归《大雅》,志在删述,上溯风骚,俯观六代,以绮丽为贱,清真为贵,论诗之意昭然明矣。" 宋朝程颢曾把《论语》的文章比做玉,《孟子》的文章比做水晶,认为前者温润,而后者明锐。
一般说来,李白的诗偏于明锐而有锋芒的一路,但这首诗却气息温润,节奏和缓,真正做到了“大雅”的风度。 开首二句“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是全诗的纲领,第一句统摄“王风委蔓草”到“绮丽不足珍”,第二句统摄“圣代复元古”到最后“绝笔于获麟”。
这样开门见山,分写两扇,完全是堂堂正正的笔仗。这两句虽则只有十个字,可是感慨无穷。
这里的“大雅”并不是指诗经中的《大雅》,而是泛指雅正之声。雅声久矣不起,这是正面的意思,是一层。
然则谁能兴起呢?当今之世,舍我其谁?落出“吾”字,表出诗人的抱负,这是第二层。 可是诗人这时候,已非少壮,而是如孔子自叹一样“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即使能施展抱负,也已来日无多了,这是第三层。
何况茫茫天壤,知我者谁?这一腔抱负,究竟向谁展示、呈献呢?这是第四层。这四层转折,一层深一层,一唱三叹,感慨苍凉,而语气却又浑然闲雅,不露郁勃牢骚,确是五言古诗的正统风度。
首两句点明正意以后,第三句起,就抒写“大雅久不作”了。春秋而后,以关雎麟趾王者之风为代表的诗三百篇已委弃于草莽之中,到了战国,蔓草更发展为遍地荆棘。
三家分晋,七雄争强,虎斗龙争直到狂秦。四句一路顺叙下来,托出首句的“久”字,但如再顺叙下去,文气就未免平衍了,所以“正声何微茫”一句,用顿宕的问叹,转一口气。
“正声”即是“大雅”,“何微茫”即是“久不作”,一面回应上文,一面反跌下句的”哀怨起骚人”。《诗经》本有“哀而不伤,怨而不怒”的说法,这里把屈原宋玉,归之于哀怨,言外之意,还是留正声于微茫一脉之中。
屈宋都是七雄中楚国的诗人,论时代在秦以前,这里逆插一句,作为补叙,文势不平。 于是再用顺叙谈到汉朝,“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说明扬雄、司马相如,继楚辞之后,在文风颓靡之中,激起中流,可是流弊所及,正如班固《汉书·艺文志·诗赋略》中所说:“竞为侈靡闳衍之辞,没其风喻之义”,和梁刘勰《文心雕龙·辨骚篇》所说“扬马沿波而得奇”一样,荡而不返,开出无边的末流。
诗人写到这里,不能象帐册一般一笔一笔开列下去了。于是概括性地总束一下,“废兴虽万变,宪章亦已沦”,说明以后的变化虽多,但文章法度,总已沦丧。
尤其“自从建安来”,三曹七子之后,更是“绮丽不足珍”,这与《文心雕龙·明诗篇》所说:“晋世群才,稍入轻绮”,“采缛于正始,力柔于建安”,大意相近。 诗人反对绮丽侈靡,崇尚清真自然的文艺主张是显而易见的。
诗写到这里,自从春秋战国直到陈隋,去古不可谓不远,写足了“大雅久不作”句中的“久”字,于是掉转笔来,发挥“吾衰竟谁陈”了。 “圣代复元古,垂衣贵清真,群才属休明,乘运共跃鳞,文质相炳焕,众星罗秋?F”,这六句铺叙唐代的文运,诗人故弄狡狯,其实半是假话。
唐代是近体律绝诗新兴的时代,何尝有所谓“复元古”?唐太宗以马上得天下,高宗、中、睿之间,历经武后、韦后之变,又何尝有所谓垂衣裳无为而治天下?王、杨、卢、骆、沈、宋的诗,虽各有胜处,但用“清真”两字,也只是李白个人的说法,而不足以代表初盛唐的风格。 文才处休明之世,乘时运而飞跃,有如鲤鱼踊跃于龙门,繁星罗布于秋天。
这里写唐代的进士科,比较真实,但唐代主要以诗赋取士,文胜于质,又何尝有所谓“文质相炳焕”?这些还是枝节的问题,如果唐朝统治者真能如李白这六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