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行张籍唐诗鉴赏
1. 高中古诗词鉴赏猛虎行曹睿
此篇是一首赞美游子洁身自好,不作非礼之事的诗。
见《文选》陆机《猛虎行》注和《乐府诗集·题解》,二书均未正载其辞,疑非全章。诗题“猛虎行”,本乐府杂曲歌辞,古辞有“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句,因而得名。
曹丕、曹叡皆有此作。作者这篇作于西晋政治大变乱时期,沿用古乐府旧题,表明一般志士,虽然胸怀正直,慎于出处,但为时势驱遣,难以保持其高节。
而在出仕以后,岁月流逝,仍然功业无成,心情郁抑,不免进退两难,俯仰身世,深感内疚。作者出身于东吴世族,祖父陆逊为吴丞相,父亲陆抗为吴大司马,父祖两代为东吴名将,以功业著称。
自己则是“少有异才,文章冠世”,史称其“身长七尺,其声如雷”,“伏膺儒术,非礼勿动。”可见也是有为的志士。
不意年仅二十而吴亡于晋,两个哥哥陆晏和陆景战死。他在晋武帝太康(280-289)末年,和弟弟陆云一同被召赴洛阳,受到重臣张华的激赏,名振一时,由张华推荐,曾官祭酒及著作郎等官。
后来不幸陷入统治阶级内部纷争的圈子,在晋惠帝太安(302-303)初,一面被成都王司马颖信任,得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一面又遭受王粹、牵秀、卢志、孟玖等谗人中伤妒忌,名为主将,实则调度不灵,进退两难,不能自拔。这篇《猛虎行》,当即作于是时。
诗中所抒吐的彷徨酸苦的心情,正是他在当时政治生活中的实感。全诗是通过自身的遭境来着笔的,词藻华美,气势较为高峻。
该诗刻画了一个襟怀正直的志士。虽然慎于处世,但生不逢时,只有随时俯仰,但又功名难就,进退维谷。
诗中表现的苦闷、彷徨的情调是诗人襟怀的袒露,诗中表现的耿介不群、不随波逐流的思想有一定进步意义。诗的开篇四句,表明志士处世,往往用心慎重,爱惜身名,因而渴了也不喝盗泉的水,热得难受也不歇于恶木阴下。
意思是说:难道说盗泉水就不能止渴,恶木就没有可供歇凉的树阴?因为“盗泉”、“恶木”名字都很刺耳,所以操守清峻的人不愿随便其沾染牵涉,宁可忍渴忍热。(盗泉:水名,在今山东省境内。
相传孔子经过盗泉,虽然很渴,但恶其名,不饮此水。)诗中是以恶木、盗泉,比喻恶劣的政治环境。
作者在吴亡之初,曾“退居旧里,闭门勤学,积有十年”。(《晋书》本传)本不想涉足仕途,所以这四句,旨在表白自己当初的心境,运用譬喻以见志士用心之苦。
次四句写世势催迫,志士只得应从时君的命令,恭敬地整驾出山任事:而扶杖远行,道途辛苦,造成“饥食于猛虎之窟,寒栖于野雀之林”的情况,由不得自己去选择,更在内心中受到冲击。“饥食”两句,反用乐府古辞《猛虎行》“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句意,说明“饥不择食,寒不择栖”,是情不已才违背了初衷。
作者曾在《赴洛》诗中,有“南望泣玄渚,北迈涉长林”之句,又说:“仰瞻凌霄鸟,羡尔归飞翼。”抒写的正是这种旅途情境,可见他虽已登程,而留恋故乡之情,在心灵上激荡得难以抑止,这里再现的正是当年的景况。
接着作者以“日归功未建”等六句,诉说在出仕以后,时间是流驶了,功业并无成就,此刻更有天寒岁暮之感,惹起了新的忧思。崇云临岸而兴起,枝条随风而悲鸣。
在在使人触景伤情,虽是徘徊于山谷之间,有时低吟,有时长啸,还是幽怀难抒、自感进退维谷。作者把内心复杂的苦闷和矛盾,展示得非常形象具体,政治处境的困顿,志士遭逢变乱的悲辛,也于此不难想见。
诗的结尾一小节,先以“急弦无懦响”等两句进一步表白自己的心志,感叹乐器上绷紧了的弦子,发不出怯弱的音响。具有贞亮高节的人,所抒发的也一定是慷慨刚正之辞,不同于流俗,而一般的时君,却不爱听直言忠告,所以“亮节”反而“难以为音”,谗口反而易于得逞。
作者感念至此,乃以最后四句对自己频年的遭际,自己生平的抱负、作出反思,作出痛苦的小结。“人生诚宋易,曷云开此衿。”
人生既多苦难,遭逢乱世的志士,更是难以敞开胸襟,倾吐积郁。自己虽然操守正直,隐处山野既不可能;出山也难行其志,难成功业,行动上受到外力的牵涉,所以俯仰古今,眷顾身世,难免有愧负之情。
总观全诗,可见作者虽为倾诉抑郁而作,但在内容上则是依据自己的政治处境现身说法,深刻表明一个有志的文士,其行藏出处,必须始终慎重,执着坚持,稍一不慎,就会陷于进退两难的困境,作者的经历,就是志士对于处世的一面镜子。《猛虎行》可说是陆机的代表作。
在思想内容和艺术手法方面,都有它的特色。从思想内容来看,这篇诗的特色,是表现了魏晋以来诗人的优生之情。
作者生当魏晋(吴晋)易代之际,这一时期,是一个变乱迭起的动乱年代,社会上各种矛盾尖锐复杂。尽管西晋灭吴之后,曾出现过短暂的统一局面,但在统洽阶级内部,冲突更为剧烈,骨肉相残,祸不旋踵。
士大夫在此期间也最易遭殃。他们或以直道见忌,或受池鱼之灾。
尽管陆机在写作《猛虎行》的时候,尚未受祸,但在诗中已有朝不保夕的遑遑不安之感,因以他反复嗟叹,表现了傍徨酸苦的优生之情。“亮节难为音”、“人生诚不易”、“俯仰愧古今”,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隐微忧伤的呼唤。
诗人的隐痛不便言。
2. 唐张籍的秋思的赏析
张籍《秋思》赏析
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
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
赏析
这首诗写的是人人意中常有之事,却非人人所能道出。作客他乡,见秋风而思故里,托便人捎信。临走时怕遗漏了什么,又连忙打开看了几遍。事本子平,而一经入诗,特别是一经张籍这样的高手入诗,便臻妙境。这在诗坛上并不是常有的。
当然以家书为题材的作品,在唐诗中也不乏佳作。象岑参的《逢入京使》:“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写作者戎马倥偬,路遇使者,托传口信以慰家人。杜甫的《春望》:“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写作者身陷安禄山占领下的长安,不知战乱中的家人是否安吉,切盼来书以慰远情。他们都用独特的技巧表达了思家的心情。这首诗与众不同的是寄深沉于浅淡,寓曲折于平缓,乍看起来,寥寥数语,细细吟味,却有无穷意味。
王安石《题张司业》诗说:“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颇能道出这首诗的艺术风格和创作甘苦。诗以秋风起兴,这是自《诗经》以来常用的手法。秋风一起,北雁南飞,他乡羁旅,易触归思。例如刘禹锡的《秋风引》就曾说:“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我们再来看看诗人的历史,原来他本籍吴中(今江苏苏州),这又使人想起晋人张翰的故事。据《晋书·张翰传》说:“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而归。”张籍与张翰异代同里,且俱宦游北方。张翰因预测到齐王司马冏即将作乱,知机引退,张籍未必有什么政治上的原因,但在见秋风而思故乡这一点上,却极其相似。他虽不能象张翰那样马上“命驾而归”,但却把一腔思乡之情倾泻在纸上。这种感物缘情的创作冲动,虽然用的是传统的手法“起兴”,但其中包括如许丰富的内涵,不能不是此诗的一个特色。
第二句“欲作家书意万重”,其中的“欲”字紧承“见秋风”。原来诗人的心情是平静的,象一泓清水。秋风乍起,吹起他感情上的阵阵涟漪。行文顺畅自如,一气流贯,然而句末“意万重”三字,忽又来一个逆折,犹如书法上的无垂不缩。因此这里诗人的感情并未顺流而下,而是向更深的地方去开掘。这种手法,看似寻常,实极高超。我们细玩诗意:诗人因见秋风而生乡思,于是欲作家书,可是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写起。“意万重”,乃是以虚带实。刘禹锡《视刀环歌》云:“今朝两相视,脉脉万重心。”“万重心”、“万重意”,俱是极言思想感情的复杂。其中究竟有多少心意,每一个有生活经验的读者,都能体会得到。因为是“意万重”,这家书怎么写呢?写了没有?作者没有明言,让读者去想象,这就叫做含蓄不尽,耐人寻味。
三、四两句,又作转折。尽管“意万重”,无从下笔,但就文意看,家书还是写了,问题在于匆匆着笔,意犹未尽。“匆匆”二字,生动如画,既写了自己一方,也反映出捎信者一方。联系下文来看,那个捎信人是在行期在即时遇到的:也许就要上马、上船,即便不象岑参与入京使“马上相逢”那样急迫,总还是行色匆匆不能久停的。由于捎信人是这样行色匆匆,写信人不得不匆匆落笔。由于匆匆落笔,万重心意一下子很难表达清楚。在这种符合逻辑的描绘之中,诗人的急遽之情,匆忙之色,栩栩然如在目前。“说不尽”三字,也与上文“意万重”紧相呼应,由于“意万重”,所以才“说不尽”。而“意万重”也与“见秋风”引起的乡思相关联。黄叔灿《唐诗笺注》说:“首句羁人摇落之意已概见,正家书所说不尽者。‘行人临发又开封’,妙更形容得出。试思如此下半首如何领起,便知首句之难落笔矣。”说明下半首的起头与全诗的起句,环环紧扣,首尾相应。
结句更是造语入妙,写情入微,可称一篇之警策。近人俞陛云评论说:“已作家书,而长言不尽,临发开封,极言其怀乡之切。”又说:“此类之诗,皆至性语也。”(《诗境浅说续编》)所谓“至性语”,就是说写出了最真挚的人类共有的感情,而且达于极致。在结构上,上句说“匆匆说不尽”,下句说“临发又开封”,渲染足了“匆匆”的气氛。
由于此诗艺术上取得如此杰出的成就,因此前人给予极高的评价。林昌彝《射鹰楼诗话》说:“文昌(张籍字)‘洛阳城里见秋风’一绝,七绝之绝境,盛唐人到此者亦罕,不独乐府古淡足与盛唐争衡也。”一般论者以为诗到中唐,不足与盛唐争衡。但就此诗来看,截取日常生活中一个片段,挖掘到人物感情的深处,以淡语写至情,发纤浓于简古,诗风质朴,意境浑成,称之曰“七绝之绝境”,决不为过;与盛唐名家(如前举之岑参)同类之作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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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行】魏·文帝 古辞曰:“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
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魏明帝辞曰:“双桐生空枝,枝叶自相加。
通泉溉其根,玄雨润其柯。”《古今乐录》曰:“《猛虎行》,王僧虔《技录》曰:‘荀录所载,明帝《双桐》一篇,今不传。”
《乐府解题》曰:“晋陆机云‘渴不饮盗泉水’,言从远役,犹耿介,不以艰险改节也。又有《双桐生空井》,亦出於此。”
与君媾新欢,讬配於二仪。充列于紫微,升降焉可知。
梧桐攀凤翼,云雨散洪池。 【猛虎行】晋·陆机 渴不饮盗泉水,热不息恶木阴。
恶木岂无枝,志士多苦心。整驾肃时命,杖策将远寻。
饥食猛虎窟,寒栖野雀林。日归功未建,时往岁载阴。
崇云临岸骇,鸣条随风吟。静言幽谷底,长啸高山岑。
急弦无懦响,亮节难为音。人生诚未易,曷云开此襟。
眷我耿介怀,俯仰愧古今。 年代:唐 作者:韩愈 作品:猛虎行 内容: 猛虎虽云恶,亦各有匹侪。
群行深谷间,百兽望风低。 身食黄熊父,子食赤豹麛。
择肉于熊豹,肯视兔与狸。 正昼当谷眠,眼有百步威。
自矜无当对,气性纵以乖。 朝怒杀其子,暮还食其妃。
匹侪四散走,猛虎还孤栖。 狐鸣门两旁,乌鹊从噪之。
出逐猴入居,虎不知所归。 谁云猛虎恶,中路正悲啼。
豹来衔其尾,熊来攫其颐。 猛虎死不辞,但惭前所为。
虎坐无助死,况如汝细微。 故当结以信,亲当结以私。
亲故且不保,人谁信汝为。 猛虎行 ——梅尧臣 山木暮苍苍,风凄茅叶黄。
有虎始离穴,熊罴安敢当。 掉尾为旗纛,磨牙为剑鋩。
猛气吞赤豹,雄威蹑封狼。 不贪犬与豕,不窥藩与墙。
当途食人肉,所获乃堂堂。 “食人既我分,安得为不祥。
麋鹿岂非命,其类宁不伤。 满野设罝网,竞以充圆方。
而欲我无杀,奈何饥馁肠。” 猛虎行-李白 朝作猛虎行。
暮作猛虎吟。 肠断非关陇头水。
泪下不为雍门琴。 旌旗缤纷两河道。
战鼓惊山欲倾倒。 ( 倾一作颠 ) 秦人半作燕地囚。
胡马翻衔洛阳草。 一输一失关下兵。
朝降夕叛幽蓟城。 巨鳌未斩海水动。
鱼龙奔走安得宁。 颇似楚汉时。
翻覆无定止。 朝过博浪沙。
暮入淮阴市。 张良未遇韩信贫。
刘项存亡在两臣。 暂到下邳受兵略。
来投漂母作主人。 贤哲栖栖古如此。
今时亦弃青云士。 有策不敢犯龙鳞。
窜身南国避胡尘。 宝书玉剑挂高阁。
( 玉一作长 ) 金鞍骏马散故人。 昨日方为宣城客。
制铃交通二千石。 有时六博快壮心。
绕床三匝呼一掷。 楚人每道张旭奇。
心藏风云世莫知。 三吴邦伯皆顾盼。
( 皆一作多 ) 四海雄侠两追随。 ( 两追随一作皆相推 ) 萧曹曾作沛中吏。
攀龙附凤当有时。 溧阳酒楼三月春。
杨花茫茫愁杀人。 ( 茫茫一作漠漠 ) 胡雏绿眼吹玉笛。
( 雏一作人 ) 吴歌白□飞梁尘。 【贮换丝旁】 丈夫相见且为乐。
( 相见一作到处 ) 槌牛挝鼓会众宾。 我从此去钓东海。
4. 古诗词鉴赏凉州词张籍对比和虚实艺术手法的简要分析
第一首诗描写边城的荒凉萧瑟。前两句写俯仰所见的景象。“边城暮雨雁飞低”,仰望边城上空,阴雨笼罩,一群大雁低低飞过。诗人为何不写边城晴朗的天空,却选择阴沉昏暗的雨景,因为此时诗人无心观赏边塞的风光,只是借景托情,以哀景暗示边城人民在胡兵侵扰下不得安宁的生活。为增强哀景的气氛,作者又将这暮雨雁飞的景置于特定的时节里。边城的阴沉悲凉,若是霜秋寒冬,那是自然物候;而这时既不是霜秋,也不是寒冬,却是万物争荣的春天。“芦笋初生渐欲齐”,俯视边城原野,芦苇吐芽,如笋破土,竞相生长。这句已点明寒气消尽,在风和日暖的仲春时节,边城仍然暮雨连绵,凄凉冷清,很容易启人联想那年年岁岁的四季悲凉了。这两句写景极富特色。俯仰所见,在广阔的空间位置中展现了边城的阴沉;暮雨、芦笋,上下映照,鲜明地衬托出美好时节里的悲凉景色,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后两句叙事。在这哀景之下,边城的悲事一定很多,而绝句又不可能作多层面的铺叙,诗人便抓住发生在“丝绸之路”上最典型的事件:“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这句中的“碛(qì)”,是沙漠;“安西”,唐西北重镇,此时已被吐蕃占据。眺望边城原野,罕见人迹,只听见一串串的驼铃声消失在遥远的沙漠中,这“遥过”的铃声勾起了作者的遥思:往日繁荣的“丝绸之路”,在这温暖的春天里,运载丝绸的商队应当是络绎不绝,路过西安,通向西域;然而如今安西被占,丝绸之路受阻,无数的白练丝绸不再运往西域交易,“应驮”非正驮,用来意味深长。诗人多么盼望收复边镇,恢复往日的繁荣啊!“应驮”这点晴之笔,正有力地表达了诗人这种强烈的愿望,从而点明了此诗的主题。
这首绝句,写景叙事,远近交错,虚实相生,给读者的联想是丰富的。一、二两句实写目见的近景,以荒凉萧瑟的气氛有力地暗示出边城的搔乱不安、紧张恐怖,这是寓虚于实;三、四两句虚写耳闻的远景,从铃声的“遥过”,写到应驮安西的“遥思”,以虚出实,在丝绸之路上,掠夺代替了贸易,萧条取代了繁荣,这虽是出于诗人的遥想,但已深深地渗透到读者想象的艺术空间。
5. 分析《凉州词》张籍全诗
张籍《凉州词》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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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台湾网 (2006年04月25日)
【作者】陈邦炎
边城暮雨雁飞低, 芦笋初生渐欲齐。
无数铃声遥过碛1,应驮白练到安西2。
注释
1 碛(qi,器):戈壁、沙漠。
2 白练:白色热绢。这里泛指丝绸。安西:地名。唐方镇有安西都护,其治所在今新疆库车,兼辖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贞元六年(790),为吐蕃所陷。
赏析
张籍的《凉州词》共三首,这是第一首。诗的前两句写眼前景物,同时点出了所写的地点、时间、天气、季节。首句“边城暮雨雁飞低”,把人的视线引向一群低飞的鸿雁,并使人看到雁飞的地点是边城,时间是日暮,天气是阴雨。次句“芦笋初生渐欲齐”,再把人的视线引向一片出芽的芦苇,并从芦苇的长势说明已是春暖季节。这前两句:一写从边城仰望的天空景。一写在边城俯视的地面景,都是在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的景物。诗的后两句则把诗境扩展到浩瀚遥远的大漠彼方,一直把诗思推到视线之外。
第三句“无数铃声遥过碛”,写的是在沙漠上级缓行进的一队驮运货物的骆驼,但句中却并没有出现骆驼和押运人员的形象,只有从沙漠上遥遥传来的络绎不绝的驼铃声。这是以声传影,因声见形的妙用。这里只需写铃声之传来,自会凭联想艳声音转化为形象,自会在脑际浮现一支连延不断的驼队渐行渐远的图景。帛道猷诗“茅茨隐不见,鸡鸣知有人”(《陵峰采药触兴为诗》),道潜诗“数声柔橹苍茫外,何处江村入夜归”(《秋江》),白居易诗“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夜雪》),都与这句诗的机杼相同。
作者之所以为驼铃声所吸引,其诗笔之所以转向那一串飘荡在沙漠上的铃声,是因为他身在边城,蒿目时艰,他的一颗无比沉重的心已随那逐渐向西方消逝的驼铃声而越过了沙漠,飞到那虽然远在视线之外、却时时进入思念之中的安西四镇(治所在今新疆库车)。诗的末句“应驮白练到安西”,正是作者的情思所注,也是这首诗的点睛之笔。
唐代自安史乱后,陇右道(辖今陇山以西直至新疆西部)东部各州县先后陷于吐蕃。这首诗大约写于穆宗长庆(821—824)年间,作者五十多岁时,安西已经陷落了三十多年。听到这西去的驼铃声,曾身历这段史事的作者不能不想到国运的衰微,想到那条经由河西走廊的丝绸之路,从而想像这支西去的驼队应当还是驮运白练经由这条大道远去安西,而安西却久已沦为异域了。在这“应驮白练到安西”一句中,含有无穷感慨,无穷悲愤.其言外之意是寻绎不尽的。作者在另一首《泾州塞》诗中也曾致慨于“道旁古双堠,犹记向安西”。以之与“应驮”句对照,可以进一步体会作者的感情,看到他的悲慨之深。
这首诗题作《凉州词》,因而有的选本把篇首的“边城”二字解释为凉州(治所在今甘肃武威),认为前二句是“写凉州春暮景色”(中华书局出版《唐人绝句选》),但从同题的第三首诗看,张籍写这首诗时,凉州为吐蕃侵占已有六十年之久。它不可能写于凉州。而《凉州词》只是流行于开元、天宝年间的一个乐曲名称,盛唐诗人王翰、王之涣等都有以《凉州词》为题的诗篇,只是按这个乐曲写的歌词,其内容不必是写凉州。再联系同题第二首诗“古镇城门白碛开,胡兵往往傍沙堆,巡边使客行应早,每待平安火到来”,这第一首诗写的“边城”,应当只是当时与吐蕃对峙处面向沙漠的一座城镇而已。在理解和欣赏这首诗时,这是一个需辨明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