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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久辛的代表作《狂雪》

    在位于南京江东的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后墙上,有一块长39米、宽1.2米,名为《狂雪——为被日寇屠杀的30万南京军民招魂》的铜质诗碑被镶嵌在墨色大理石内。

    《狂雪》是中国著名军旅诗人王久辛的力作。

    这首长诗不仅记录下了日本侵略者的残暴,记录下了战时生活的艰辛,记录下了对家对国的忠诚,更记录下了对和平的向往......

    为了不该忘却的白色记忆

    ——记王久辛和他的《狂雪》

    “我和我的民族面壁而坐我们坐得忘记了时间在历史中的1937年12月13日里以及自此以后的六个星期中我们体验了惨绝人寰的屠杀体验了被杀的种种疼痛那种奇耻大辱在我辽阔的大地一样的心灵中如狂雪缤纷袒露着我无尽的思绪......”

    这是一个诗人深厚、凝重的心语,却如钟声一样久久回荡在华夏辽阔的苍穹,回荡在南京寂静的上空。

    你可以不知道诗人王久辛,但你不可不知道王久辛写的《狂雪》。

    那首二十三段的长诗,充满悲愤地记述和谴责了日军在南京大屠杀事件中的反人类暴行。

    王久辛用一个诗人的良知和感悟,用一个普通公民的责任和道义,用一个华夏赤子的真挚和热血,书写出具有宏大历史观的《狂雪》。

    当你看完这篇专访时,相信你也一定会记住王久辛的名字。

    不是吗?我们应该记住的太多了。

    已故的周恩来总理说过这么一句话:“可以原谅,但是不可以忘却。”

    王久辛的《狂雪》正是为了提示我们,不能忘却历史,不能忘却那段白色的记忆。

     读《狂雪》让我慢慢了解了王久辛。

    他是在写诗吗?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在啼血,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啼血,我顾不上去擦拭,因为我忽然发现,我的周身也开始往外啼血了,好多好多,好烫好烫。

    ——记者手记你尽可能地想像王久辛,他的诗情,他的内秀,他的高傲,他的低调,但等你看完《狂雪》以后,你就会把诗集置于头上,半天才会说出:这是怎样的一个诗人啊!

    我翻阅了大量的与《狂雪》有关的报道。

    只言片语的索引,专家精辟的评论,专访等等,都在一定时期占据过人们的视野,但在今天看来,竟还有要让人们了解的相关故事。

    这首发表于上个世纪90年代的诗,时值今日已有15个年头了,但它的魅力依旧,它的意义常在。

    特别是在今天,我们回过头去再看《狂雪》时,竟依然会激动起来,激动之余并能从中读出更深的感悟和使命感来。

    30万人,30万人啊。

    藏在这些令人发指的数字后面的,是无数个痛苦而无辜的灵魂。

    王久辛 就在为这些灵魂而建的纪念馆前,面对着南京大屠杀的巨石浮雕,把自己的情感融入到了那个冰冷残酷的时间段里,那一刻,他深刻体验到了时间的沉重。

    那夜全是幼女全是素净得像月光一样的幼女那疼痛的惨叫一声又一声敲击着古城的墙壁又被城墙厚厚的汉砖轻轻弹了回来在大街上回荡……一块无涯无际的红布正在少女的惨叫声中抖开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红 红啊不理解斯特拉文斯基《春之祭》旋律的朋友们你想像一下这种独特的红色吧那不是《国歌》最初的音符吗那不是《国际歌》最后的绝唱吗你听 你们听呀……

    风在呼啸,雨在飘摇,人类最惨痛的声音在南京城上空回荡,这是人性的搏击,这是民族的悲歌。

    近于炼狱一样的情形,在过去了几十年之后,仍然那么强烈地刺伤了一个中国诗人的心。

    在生与死都无话可说的时刻,那漫天飘飞的纸钱就是他的思想碎片,他手中的笔抬不起来了的时候,分明又感到了所有的语言都仿佛聚在了笔下,一种诗人笔下蹉跎般的痛楚,一种每分钟都受到侵袭的痛楚,让王久辛奋笔疾书。

    我扎入这片血海瞪圆双目却看不见星光使出浑身力量却游不出海面我在海中抚摸着三十万南京军民的亡魂发现他们的心上盛开着愿望的鲜花。

    或许,这是王久辛创作《狂雪》的真实状态。

    惨无人道的扫荡,惨绝人寰的屠杀,中华大地生灵涂炭,社会财富横遭洗劫,国格人格尽遭蹂躏。

    我们的民族,曾遭受过怎样的屈辱啊,那是一个民族闻所未闻的灾难。

    历史需要阅读,也需要掩卷深思。

    当王久辛的诗句触动了我们的每根心弦时,我们发现,虽然曾经的灾难已化作岁月留痕沉淀在浩淼的历史长河中了,但是,从诗人心底里发出的那种难以名状的悲愤和激愤,也正重新在我们周围的空气中慢慢扩散。

    这首凝固历史的长诗,就是对历史重托的一种凝思和审视。

     王久辛必定是被这残酷击中了,他把自己忘记了,整个思维中全是那场战争,而当一切被他用史诗般的句子记载下来的时候,他才仿佛从历史中走出来。

    ——-记者手记许多人在评论王久辛的诗作时,几乎都这样说:他的诗直指人性,这是他的过人之处,也是他最让人感动的地方。

    而他自己也说:人在复杂的世界中生存,常常丧失那种能使人高尚起来的精神,所以,我坚持在人世中,在诗艺中,顽固不化地寻找并坚持诗的人格精神。

    作为军旅诗人我无法不痛恨我可怜的感情无法不对这撕心裂肺的疼痛进行深呼吸式的思索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深深地吸吸到即将窒息的时候眼睛盯着镜中的眼睛然后一丝一丝地推出那种永远也推不干净的痛苦。

    在他流淌的笔墨之间,人们感觉到了激昂和悲壮。

    在久违了的一种震撼和冲动中,我们除了缅怀和记住,还找到了思考和反省的契机。

    那一段历史犹如扎在我们心上的一根刺,那是我们的民族永远也无法抚平的伤痛。

    我们可以想见到王久辛是在一种怎样的情绪中开始这首长诗创作的 。

    事情要追溯到上个世纪90年代初期。

    那是1990年3 月的一天,王久辛当时正在解放军艺术学院进修,一位教授在课堂上给学员们讲到南京大屠杀,讲到在这次屠杀中有30万中国军民遇难。

    教授的情绪很激动,语言很悲凉。

    那天的课堂上少有的安静。

    作为一名现役军人,坐在教室里的王久辛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震撼。

    激愤,激愤,激愤!同时,还有寒冷,还有悲凉。

    他想喊,喊什么呢?他什么也喊不出来。

    回到宿舍,他依然深深地沉浸在一种激愤情绪里。

    “我要写一首长诗,我要把这段历史写进诗里去。”徘徊在月光下的王久辛此刻的心里膨胀着强烈的精神和气概。

    他从心的最深处调动起一种崇高的精神来支持自己的气概。

    这种精神不是简单的意气,而是一种人性中最原初、最朴实的情感冲动,甚至是一种看到同胞受苦受难而激发起来的相儒以沫和同仇敌忾的精神。

    一夜未眠。

    一夜难眠。

    他想一吐为快,他想把自己满腔的激愤传递给更多的中国人。

    但是,当他真正握住笔的时候,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很旧很久的沉默之后,他笔随心动,只一个劲地写着:狂雪,狂雪,狂雪。

    突然间,他的灵感来了,他终于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下笔了——就从狂雪写起。

    雪下疯了,寒彻刺骨,寓意当时的南京城在一片血海腥光之中。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句:

    “。

    半个世纪后的今天上午大雪自我的笔尖默默飘来。”

    500行的长诗一气呵成。

    于是,就有了十五年前就诞生了的《狂雪》;于是,就有了获得我国首届文学最高奖——鲁迅文学奖的《狂雪》。

    《狂雪》完稿后的那天,他异常兴奋地给《人民文学》的韩作荣打电话:“作荣大哥,我写了一首非常好的诗。”韩作荣当时还奇怪:“你怎么能这样自信?”放下电话后,王久辛随即赶到韩作荣的家里。

    韩作荣看完诗稿竟当场拍板:“这个稿子我们要了。”于是,更多的人们在《人民文学》上读到了这首长诗。

    文坛大家刘白羽先生看后激动地击节叫好:“我们可以在全国各个文学期刊上找,看还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作品。

    《狂雪》是绝无仅有的,我可以预言,《狂雪》一定会流传下来。”

    果然,《狂雪》后来的经历证明了刘白羽先生的预言,它获得了五年一度的《人民文学》诗歌奖,后又获“全国新作品奖”二等奖。

    其同名的诗集获得我国首届文学最高奖——鲁迅文学奖。

    已被选入20种权威选本。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是,依然还有读者来信谈起《狂雪》,仅此,就让王久辛为之感动为之振奋。

    这位生于西安,长于西安的西北汉子说,他最欣赏马赛尔。

    普鲁斯特的一句话:“要治愈一种痛苦,只有把它体验到底。”他体验了,在那个不眠之夜把这种体验化作为当年惨遭侵华日军屠杀的30多万亡灵的祈祷,化作向全世界传达热爱和平的心声。

     我反复地观看那盘电视抒情长诗《狂雪》,倾听朗诵者用自己的声音和情感演绎的《狂雪》,我久久凝视那碑文,揣摩《狂雪》钢铁冷光般的诗句。

    记史,抒情,言志,透射出历史掩埋不住的光芒,让人仿佛听到了来自诗人心灵深处的一种声音。

    ——记者手记苍茫的四野,纯洁的少女,机关枪的狂扫声伴着一片惊恐的喊叫声,从山涯上倾泻而下的越铺越远的红色绸布。

    诗与音乐、与画面汇成一种让人血脉喷张的亢奋和冲动,似乎每个人心里都迅速积聚起一股亟待迸发的力量。

    这是由著名朗诵家方明朗诵的《狂雪》。

    这部电视片再一次让我们领略了军人特有的风骨,感觉到了军人特有的气韵。

    王久辛用诗为中国人民再现了历史中当年的缩影。

    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高洪波这么评价王久辛和他的作品:“他以诗进入历史,出入战争,写得大气磅礴,狂放不羁。

    作者努力通过诗歌来寻找人格精神,对理想、奋斗等均有角度新颖的理解和诗意的阐述。

    可以感受出诗人对历史的责任的郑重思考,对军旅生涯刻骨铭心的体验和表达,对民族和人类的精神命运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或许,正是因了这种“独特的见解”,才引发出那么多人对《狂雪》的关注。

    2003年12月12日,也是王久辛难忘的一天。

    如果30万遇难同胞在天有灵的话,也应该是他们备感欣慰的日子。

    在位于江东门的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后墙上,一块长39米,宽12米,名为《狂雪——为被日寇屠杀的30多万南京军民招魂》的铜质诗碑已镶嵌在墨色大理石内,这一天,举行了正式的落成仪式。

    事隔多年后的今天,我才知道这其中竟还有过一段动人的故事。

    原来,《狂雪》诗碑是江东门纪念馆库存8年后重新布置上墙的。

    1995年,甘肃宝丽集团总经理胡宝衡捐资30万元将《狂雪》铸成铜质诗碑,由甘肃书法家刘思军以汉简体书就。

    侵华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馆长朱成山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年赴兰州迎接诗碑的情形:“当地为此举行了万人集会,专门送诗碑启程。

    西北人民对南京人民的深情厚谊,让我们十分感动。”

    回到南京,江东门纪念馆立刻把《狂雪》诗碑安置在纪念迎门铜像旁,供大家参观。

    谁知几个月风吹日晒后,诗碑的木质边框竟变了形,最后不得不将它收归库藏。

    朱成山惋惜地说:“本来宝丽集团打算再出部分资金进行整修,后来因种种原因就将此事搁浅了。”因此,在2003年12月13日30万同胞遇难66周年纪念日即将来到之际,纪念馆投资了20多万元人民币,将诗碑请出库房,镶嵌了在纪念馆的后墙上,作为永久的展品,供人们诵读与欣赏。

    那天的落成仪式上,南京20多名大学生代表集体朗诵了《狂雪》。

    学生们一袭白裙,面色凝重、语言低缓,仿佛把人们的思绪拉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血雨腥风的岁月中,更坚定了人们不忘国耻,振兴中华民的决心,增添了对和平未来的热爱之情。

    每当谈到这一段时,王久辛言语不多,但心里却平静不下来。

    他知道,自己不用说得太多,他只是用一个诗人的良知,用一个普通公民的责任,思考着艺术与人性。

    而在他和他的《狂雪》之外,却有着那么多的有识之士和他一起穿越时光隧道,做着一个华夏子孙应该做的一切:勿忘国耻。

    每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走到《狂雪》诗碑前,都不能无动于衷,每一个真正热爱和平的国际友人在这里都会感到无比震惊——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这是一个让人心情无法平静的地方。

    那段历史留在了碑文上,可让我们忘不了的记忆太多太多,让我们丢不下的记忆太深太深。

    除了屈辱以外,我们要记住的,是中华民族的觉醒和团结。

    只有国家富强了,军队强大了,才有国格人格,才有国家的安全,才有人民的福祉。

    为了明天,我们要记住那段历史,常去缅怀那段历史,常去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

    为了明天,让我们记住那段历史,记住那些不该忘记的过去。

    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博士、青年评论家谭旭东这样诠释说:“王久辛的诗不仅是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新诗的一面旗帜,而且也是新世纪中国新诗的一道风景。”正因于此,当得知《狂雪》第二版印刷发行的消息时,我竟没有感到惊讶,就在当下诗集如此难有市场的不景气中,它的再版,竟真的没让人们感到惊讶。

    “一个诗人的力作。”

    “一代人的骄傲。”

    《狂雪》把王久辛的名字和历史连在了一起。

    作者:华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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