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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浅析陶渊明诗歌的艺术特色2500左右的论文

    对陶诗及其诗文的评价,有一个逐渐认识的过程:有“文附质,质待文”、“风骨清峻”之论的刘勰,在其文学批评巨著《文心雕龙》中竞对其只字未提;倡导“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的”钟嵘,第一个注目陶诗,称其诗“文体省净,殆无长语,笃意真古,辞兴婉惬”,“古今隐逸诗人之宗”,评价虽妙,但也将其列入中品,在陆机、潘岳、谢灵运、颜延之以下;萧统诗第一个对陶渊明的创作给以高度重视何评价的人,其《陶渊明集序》云:“其文章不群,词采精拔,跌荡昭章,独起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

    横素波而傍流,干青云而直上,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评价陶渊明诗文词采精练、秀拔,文势抑扬,内容不凡,品格高扬,风格明丽,论时事含蓄不露,抒怀抱旷达真率,独树一帜,特异于流俗。

    陶诗的创作风格和艺术造诣,宋代更加具体而微,秦观从色调浓淡方面称许其“长于冲淡”《淮海集.王俭论》,杨万里、姜夔续加补充,认为其“雅淡而味深长”《诚斋诗话》“澹而腴”《白石道人诗说》敖陶孙则通过生动比喻予以形象说明,指出“陶彭泽如绛云在霄,舒卷自如”《敖器之诗评》,惠洪侧重结构方面看其创作风格,称许“渊明诗初看若散缓,熟看有奇句”

    《冷斋诗话》,苏轼侧重神韵气质论陶渊明风格,称扬“其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与苏辙书》,短短十字确评,后代陶学家多奉为至理名言,作为剖析陶诗的理论根基和核心。

    朱熹则另辟蹊径,注意到陶诗风格的丰富多彩,既看到其不乏“萧散冲淡之趣”,又指出其“不待安排,胸中自然流出”,还提出“人皆说他平淡,据某看他字豪放,澹豪放得来不觉耳。”于平淡之外,见初其豪放得一面。

    陶诗艺术造诣,为宋人推崇备至,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肯定其最善于自抒胸襟,已达到难以企及的境地。

    严羽就认为陶公造语工妙,“难以句摘。”《沧浪诗话》这也表明了陶渊明诗歌很重要的艺术特色,即平淡自然,朴素无华,而又能清丽多姿,所以才能在众多诗歌众独开一路,开辟了中国田园诗的重要一脉。

    自然平淡是陶渊明的人生情趣,也是其诗歌的总体艺术特色,陶渊明多用内心独白式的语言荷白描的手法,真诚地记录了自己的内心世界,诗句没有魅奇的语言,诗文没有曲折的结构,更没有雄辩不可一世的气势,却如“春雨润物细无声”,字字句句,润进读者的心里。

    另外因其人格清高超逸,生活体验真切深刻,所以当他原原本本不雕一笔不刻一划地写出时,就很有感染力,毫不做作,一如生活的本来样子。

    在他之前很多诗人都非常关心国家大事,诗歌字句中也是表达了重大题材。

    唯独陶渊明看重选取大家常见的“俗物”,细小、普通、平凡之事,描写普通人的生活。

    他还重点写心境,对人生对仕途透悟的心境。

    比如诗文中常常出现的意象,青松、秋菊、孤云、飞鸟等都已太平常,他们既是客观物象,又是诗人主观情感的载体。

    《饮酒》其五:“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既是回答别人的发问,也是自己处事经验的总结,这是因为他断绝世俗交往,不受外界干扰,心情自然平静。

    诗的后半部,通过采菊时所见景物,表达了自己找到人生真谛的快慰心情。

    举手投足,心与山悠然相会,那种日归的景物图与心情和谐统一,平淡、自然中寄寓深意,语言平时无华,然而平淡之中可见绮丽。

    又如《拟古》其三诗中描述:春天来了,燕子双双回到自己的草庐。

    一年来自己的门庭日见荒芜,但是仍然坚持着贫穷的隐居生活。

    燕子却不嫌弃它们的旧巢以及自己这个贫士。

    在这首诗中寄予作者对归隐生活做出的坚定选择。

    陶渊明诗的主要特色是平淡自然,但是非常值得一提的是其也有刚健豪放的一面。

    最能表现这一特点的代表作是《咏荆轲》。

    诗人以豪迈的笔调刻画了荆轲的英雄形象,用惋惜赞叹的语言歌颂了荆轲的壮烈活动。

    比如第三章写易水饯别,悲壮慷慨,萧萧哀风,淡淡寒波,使得荆轲的刺秦活动更带悲壮色彩。

    这首诗明显的特点是慷慨激昂,悲壮豪放,的确为陶诗别具一格之作,被人们称为金刚怒目式的作品。

    长期的田园生活,使他感受到了隐居生活的乐趣和对大自然、对劳动的一种热爱一种依恋。

    他的田园诗有的只通过描写田园景物的清纯、田园生活的简朴,表现自己怡然自得的心境。

    他把这种躬耕生活的自食其力当成人生应尽的本分。

    在封建社会中,知识分子走上归隐道路并不罕见,但把躬耕当成本分是快乐,认为只有不辞辛苦自营衣食才可以心安理得,不仅不鄙视劳动人民,不蔑视体力劳动,而且自己身体力行去实践,与劳动人民为伍、交友为伴这样的人,在中国文学史上难找第二个人。

    他在《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中书写了自己躬耕之初的新鲜感受和喜悦之情:

    在昔南亩,当年竟未践。

    履空既有人,春光岂自免?夙晨装吾驾,启涂情已缅。

    鸟哝欢新节,冷风送余善。

    寒竹被荒蹊,地为罕人远。

    是以植杖翁,悠然不复返。

    即理愧通识,所保讵乃浅?

    诗人承认自己躬耕之志虽有,但要付诸实践,还得有贫困的驱使、营生的需要作为推动力。

    在春天原野里,诗人兴致勃勃,情趣盎然,觉得小鸟在为他放声歌唱,欢迎他的到来,表达自己绝意仕途,隐于垄亩的情怀,结尾两句表达出诗人对古往今来的一切所谓“通识”之士的蔑视。

    在《归田园居》之二中,他满怀激情地歌唱田园生活的美好:

    野外罕人事,劳巷寡轮鞅。

    白日掩荆扉,虚室绝尘想。

    时复墟曲中,披草共来往。

    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桑麻日已长,我土日已广,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

    农村的生活简单朴素,无都市的喧扰纷乱,“绝尘想”主要是指抛弃仕宦生涯的痛苦回忆,生动表达诗人和统治阶级的泾渭分明。

    在生产劳动中,他终于找到和劳动群众“话桑麻”的共同语言。

    既然他视自营衣食为循人道,尽本分,在观念上有飞跃,也就自然而然地把归隐田园当作人生的合理归宿。

    有归宿就无心灵的徘徊、彷徨,诗人一颗心就能安定下来。

    其《归鸟》四章,反复以“翼翼归鸟”起兴,抒发对于归栖的由衷喜悦。

    “翼翼归鸟,相林徘徊,岂思天路,欣及旧栖”,不慕青云在上,而以飞回旧巢为最大安慰。

    这首诗与其《归园田居》《归去来兮辞》互为表里,以“归”字统领全篇,写诗人对归田生活的渴望和归田后的心满意足。

    陶渊明生活态度朴素自然,并充分尊崇自己的意愿,生活实践、生活内容乃至生活情调与其它归隐者相比有着本质的不同,在某种程度上已超过了当时一般知识分子的精神境界和思想高度。

    因而陶渊明在在归田园生活中并没有多少不平与愤恨,而是内心一直保持一种相对的平衡。

    这使得他的诗虽然朴实无华缺又具有了一种不可企及的安怡情趣。

    金元之际的文学家元好问在其论诗绝句中对陶渊明诗歌的风格特点以“一语天然万古新。

    豪华落尽见真淳”做总结,这也就是说陶诗平淡自然的个特点。

    当然,我们也应当看到,陶渊明田园诗中也不乏饥苦辛酸的写照。

    54岁时他的家境较之归隐之初已经大为下降》。

    《怨诗楚调示庞主簿邓治中》:天道幽且远,鬼神茫昧然。

    结发念善事,渑六九年。

    弱冠逢世阻,始室丧其偏,炎火屡焚如,螟蜮恣中田。

    风雨纵横至,收敛不盈薼。

    夏日长抱饥,冬夜无被眠。

    造夕思鸡鸣,及晨愿乌迁。

    在己何怒天,离忧凄目前。

    吁嗟身后名,于我如浮烟。

    慷慨独悲歌,钟期信为贤。

    诗中描述的是54岁时的情景,反映的情调,已不像《归园田居》那样轻松洒脱快乐,主要写的是“怨”。

    陶渊明归隐之后并不是“整日飘飘然”,而是与世不能忘情,本诗的“怨”就是有感于现实对他的刺激而发生的慷慨悲歌。

    《楚调》本身就是“多缘古人幽愤不得志而作也”。

    诗中“造夕思鸡鸣,及晨愿乌迁”二句写贫困者度日如年的苦况尤为生动逼真,非有切身体验者不能道。

    尽管生活如此艰辛,但他那高尚的志节却丝毫不曾动摇。

    与此同时他将自己内心的愤慨何不平之气,在《读山海经》第十首、咏物词等诗中通过形象的塑造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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