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刺绣方面的散文
刺绣
十字绣风靡的时候,曾经一度陷入痴迷的程度。
这样的痴迷缘于身边的含笑带回的一块绣布开始,各色艳丽的线花,随着掂在指尖上的绣针在纯白色的绣布上穿来绕去,从最初的苍白,到朦胧显现,直至于完美地呈现出绝妙的图案。
于是彻底被诱惑,被迷恋。
刚开始学习绣的是一个手机的吊坠。
扇形,能镶嵌香料,适合男子吊挂在手机上的那种。
许是第一次这样的细致,连初步的引线也额角冒汗,双手颤抖。
看似简单至空白的流程,却整整耗用了四天的时间去完结。
虽然感觉有些不伦不类而未曾挂坠在手机上,但也满心的欢喜,毕竟,这样细致到极点的手工,并不是每个男子都备有这样的耐性和细心的品性。
随着刺绣的技艺越来越娴熟,家里各种成品图案的绣布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能享受到蕴含其中一份恬适,淡然的心态。
有时候,我会把那些精美的刺绣图案摆放在一起,近乎贪婪地摸着那精致的图案,好像摸着久远的故事、失落的年华,好像从嘈杂喧嚣的繁华中一下子回到宁静与最初。
以至于每次上街的时候,逛的最多的,还是那些刺绣店了,有时候也不一定要买,看一眼就够了。
只因喜欢,喜欢看那一帧帧色彩明艳,瑰亮华美绣画。
最钟爱两个靠垫,是离去含笑留下的刺绣。
一个苍绿的竹,一个淡雅的兰,一直陪伴我从一个城市颠沛到另外一个城市,几多年了,没舍得扔掉。
如今这两个靠垫老了旧了,更苍绿了,更淡雅了,可是,我却更加地喜欢,不为谁,只因那上面有我一针一线的光阴和些许年华的体温。
后来工作繁忙,不再把空余时间用在刺绣上,却依然挡不住流连绣店的诱惑。
去过苏州绣店,江南的灵秀似乎也侵染在那些绣品上,山山水水能分远近之趣,深幽楼阁具现深邃之体,人物能有瞻眺生动之情,花鸟能报绰约亲昵之态。
也曾忘我地留滞在川西绣店,一帧帧严谨细腻、光亮平整、构图疏朗、浑厚圆润、色彩明快的独特烟火风格让我着实几多感叹了。
许久后,偶然听到李宇春的《蜀绣》“君可见刺绣每一针 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牡丹开一生 有人为你等 ”才恍然,原来这一针一线中,缠绵的是绣人的情怀与依恋。
——记忆最深的是在西藏看到最大的刺绣唐卡,画中佛像的刺绣采用了各色丝线,色彩绚烂缤纷,部分还采用金箔,更显富丽堂皇。
凝视这样庄严的刺绣唐卡,仿佛回转前世今生,通彻了所有的不解与迷茫。
终于了悟,那些年陪伴我刺绣的女子,当初也是一针一温柔,一线一情牵绣出满满的爱意。
懊悔,曾经值得依托的人和一份值得珍惜的柔情,却在我的不经意间永久地失去了。
于是不停的寻找,终是无果。
后来在湘西最偏远的寨子里,我曾遇到一个水样通彻的女子,叫刺绣,温温婉婉,眉目宛然,让人欣喜。
我问询她,她回答说:我喜欢刺绣,索性也就叫了刺绣。
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喜欢刺绣的人,连名字,也可以这样叫的。
我想,只要喜欢,就没什么不可以。
刺绣,一如和女子对话,用心去感知,用心去理喻,轻轻的,细细的,到最后,就会拥有一份超乎寻常欣喜。
其实我们可以这样理喻,刺绣的过程,当如眼前一份爱恋,当你从第一针开始,就注定需要用心去融入,指间中缠绕的线不可紧拉,也不可松懈,把握好松紧之间的尺度,绣出来的爱情才会光洁,平整,持久的鲜亮。